刘旺田瞅着石头他们那队人马消失在拐弯儿的路口后,就回过身立时喊了村民们去大树下开会。
还是老一套,他们得团结,得给日后能为他们带来巨大利益的杨家人报仇。
刚刚衙役提醒的话,肯定不是为了真的要喝水啊,他们出门办差,就算不能吃老百姓家的饭菜,但水不至于喝不上。
而且,人家专门说了北头村的嫌疑犯,那这话就得拐着弯儿的来理解。
譬如,杨满仓一家只是其中之一的罪犯,北头村可还有一波呢!
揍人要公平,剩余的那伙儿人也决不能放过,不然牢里相见,情何以堪。
所以啊,刘旺田吩咐道:
“大家伙儿一会儿回家了,都好好瞧瞧家里的臭鸡蛋、臭菜帮子或者臭鞋垫子有多少?
都给扒拉扒拉收拾出来,傍晚的时候咱们在家的人,都去路口会会北头村来的囚车!”
大家伙儿兴奋的点头,纷纷表示回家就要搜寻“好东西”,他们要同仇敌忾,要帮徐婆子讨公道。
此刻,杨家人却并不知道树下的一幕,因为所有人都静不下来心的等在院子里或者堂屋里,谁都不愿意离开家门一步。
齐大夫已经在屋里给徐婆子施针了,这次他是不许其他人进去的,只留了于荔一人在旁边帮忙。
银针经过火烤消毒,在齐大夫的手指间慢慢扎向了徐婆子的各个穴位。
齐大夫素日里爱跟于荔逗趣开玩笑,但今日却一言不发,满脸都
是肃穆的神色。
细看之,这么冷的天,他的额角两边却遍布细密的汗珠儿。
可见今日这番诊治让他老人家费了多大的心神。
于荔也不说话,静静地听着齐大夫的吩咐,时不时的递上他所需要的东西。
这么煎熬的盼着、看着...
待所有的银子都拔出来之后,一直昏迷的徐婆子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于荔赶紧上前去将人扶起来顺后背,外面的人听到了期盼已久的声音,哪怕只是咳嗽声,也都惊喜的纷纷挤到了卧房里。
“呕...呕...”
剧烈咳嗽的徐婆子在众人进来之时,突然吐出了两口深红色的污血。
于荔大惊:“娘,娘!”
齐大夫正在收银针,他没抬头的安抚道:
“别叫啦,这两口血吐出来,人就好了一多半。
让你娘再躺会儿,最多半个时辰,她就会醒来。”
说完,他很有信心的又道:
“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那什么...刘娘子啊,该做午饭了啊!”
齐大夫一说话,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他抬手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又道:
“老夫昨夜看诊到丑时才回的医馆,今晨又被阿荔仓促带回杨家。
我可是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一口饭,刘娘子啊,你瞅瞅该给老夫做点什么好克化的饭食好呢?”
齐大夫语气十分轻松,还带着打趣的意味,这不禁让刚刚看到徐婆子吐血的杨家人都稍稍把堵在嗓子眼里的心往回收了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