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旺田知道于荔不是没轻没重的人,点头应允:
“好,你问吧!”
于荔的手可是很有劲儿的,她捏着郑艳红的脖颈子又死死盯着她,那女人压根就不敢再乱嚎叫。
她当初在逃
荒路上吃过于荔的亏,现在又搞不清这女人到底要做甚,只好回转头也不善的睨着她问道:
“你...你想问什么?!”
于荔冷笑一声,开口就是:
“你说你离开了这里就没了活路?
那么,我且问问你,大前天你被我娘赶走后又去了哪里?”
下了两天的雨,几乎没怎么停歇过,便是雨势变小那也不可能在屋外待着。
这个问题郑艳红还真是跟管五娘和杨胜利商量过的,为的就是在杨家盘问的时候不留破绽。
人群里面的管五娘也不自觉的握住了拳头,毕竟他家参与了,就算她心理素质再好,也免不了有些小紧张。
还好,郑艳红倒是稳住了,她不仅没有朝人群里张望,而且还十分平静的说:
“我自然是没地方去的,我在怀城李家的庄子里做工,但那里的管事不是人,动辄对我打骂和刁难,我是逃出来的,自然不能回去。
大前天晚上我被娘赶走后没地方去就顺着大路走到了镇上,那边设有窝棚,我就在窝棚里待了两天。”
郑艳红跟着柳海峰到了北头村以后压根就没有去过镇上,而且他们北头村也不属于平安镇,距离怀城则更远,更是不会轻易过去。
她说的这些瞎话都是杨胜利教的,无论是平安镇还是怀城他都去过,而且那个李家也不是凭空捏造的,因为李家的五爷在在镇上也有产业,偶尔过来的时候就爱去杨胜利他们那家赌坊
里玩几把。
至于镇上的窝棚也是真实存在的,那是新县丞朱炜为了给进出歇脚的人所准备的。
郑艳红这些话半真半假,听得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好似是真的一般,那两个心软的老婆子又忍不住交谈起来。
“有家回不得,只能在落雨天去镇上的窝棚里躲着,好可怜哟..”
“唉...可不是么,瘦成这样,怕是都没好好吃过饭...要我说,真的应该给她一次机会的。
这人么,受了苦,总会知道改的...”
这些话说的声音也不小,而且全都是冲着徐婆子那边说的,但徐婆子却丝毫不理。
而于荔这头却喊道:
“骗人,全都是谎话!
大家伙儿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婆娘为了博同情,不仅不要脸,连心肝脾肺也都是全是黑的!”
郑艳红心里一慌,连忙挥着胳膊道:
“没有,我没有骗人,你不信你就去镇上看,就是城门口左拐处的窝棚,我就是在哪儿歇了两天!
我绝对没有骗人!”
人群里再也控制不住的吵闹了起来,朱桂芳也是个眼明心亮的女人,她这么眯眼看着郑艳红举起挥舞的胳膊,突然间就好似明白了于荔的用意。
她也几步上前,一把钳制住郑艳红的胳膊,二话不说就去撕她贴着胳膊的里衣袖子。
现在天冷,里衣都不会穿宽袖,而是会选择修身款式的来保暖防寒,所以得撕开才看得到胳膊。
被朱桂芳扯住的衣袖“刺啦”
一声从袖口一直破裂到了手肘位置,霎时间,白净且瘦弱的胳膊便暴露在了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