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问了,客栈夸了,马屁也拍了,短短两句话,一举三得。
于荔笑嘻嘻的扶着杨青莲下车,粗着嗓子道:“我们要住一宿!”
“得嘞!
六子,来帮这位爷牵驴车!”
小伙计应着于荔,又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不消片刻,另一名圆脸小伙计就带着笑跑了出来,他恭敬的从于荔手里接过缰绳拉上青兔就往侧门巷子里走。
于荔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先喊了声等等,然后小跑着过去。
她假意从包袱里拿了两根胡萝卜塞到了青兔嘴里,还拿了十文钱给了六子。
她道:“我这驴叫青兔,走了一天耗费了不少体力,劳烦六子小哥儿给他喂一些好草料,莫要亏待了它。”
六子拿着铜板高兴的很,喜滋滋的应道:
“老爷放心,我一定亲自盯着喂,不叫青兔受了委屈。”
说完又自顾自的笑着道:“就在刚刚我们店里来了六位客官,个个都牵着高头骏马,也是跟您说了同样的话呢!
也是让好好善待马匹,可见您们都是心善之人呐,日后肯定有好福气!”
于荔不在意的笑笑:“那就借你吉言,哈哈哈,你快去忙吧,我们先进店了。”
“诶,老爷您慢走。”
六子把铜板收在怀里,那手不免就触摸到刚刚一位气
势凛然的男人塞给他的一角银子,他摸了摸,嘿嘿的笑道:
“蚊子腿瘦也是肉,十文钱我也爱!”
他干的就是喂牲畜洗牲畜的活儿,确实又脏又累,但遇到大方的顾客,他也能捞不少外快呢。
六子哼着小调儿把青兔的车厢卸了,然后才拉着青兔进了后院棚子里。
果然,有六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已经停在了马厩里,正在吃着豆料,格外专注。
此时...二楼的房间里,杨勇正斜靠在窗户前,抱着胳膊看向后院的马匹,淡声跟田七道:
“这家店还不错,有豆料喂马。
休整一夜,明天早点出发,咱们从鸽子山过,快些到达下一个镇,争取五天内接到下一批救济粮。”
衡州城的粮食不多了,而难民却越来越多,那些身无分文之人,就算要分配到各村,也免不了要给他们一袋粮食先保命。
很显然,衡州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年底的时候已经调了一批过来,现在洛王又联系了江南的人手再备粮,三天前已经送上了船,很快就要到达滨州码头,他们这六人是洛王钦点的护粮人手。
田七摸着咕咕作响的肚子抱怨着:“头儿,咱们就别管马了,咱们吃饭成不?”
杨勇睨他一眼:“马匹可是我们的挚友,从衡州到这白鸽镇,近两百里地,若不是惊雷领着众马匹飞速前进,咱们今夜可是要露宿荒野的!”
惊雷是杨勇爱驹的名讳。
此马乃是洛王
所养,惊雷和杨勇都是同一时间被赐予的,代表着至高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