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子看了眼胡小全,又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胡大光,最后转身面对胡家老太太,不客气的道:
“亲家母,你家小全心坏了,你只怕还蒙在鼓里吧!
这帕子是我亲自拿了刘老爷送的细棉布给兰草的,当时觉得颜色俏丽,适合年轻的小娘子,所以就让她绣帕子。
三个帕子都是兰草在刘家马车上闲来无事时绣的,后面在城门口出了事,又遇着了你们,都忘了帕子的事。
所以,我就把帕子收在包袱里,直到住进偏殿里,我们娘儿四个张罗着换棉衣,我这才拿出来分给她们妯娌的。”
话说到这里,时间已经完全对不上了,胡小全脸色白了又白,他再瞎扯,也不敢说徐婆子扯谎,不然杨家人能撕了他。
随后,徐婆子看着胡小全不自在的神情,睇了他一眼,又继续道:
“前天晚上桃子吃东西搞脏了脸,阿荔就是用的这个帕子。
后面是我亲自洗好烤干,也是我亲自放在她枕头下的,这就是两天前的事儿,所以,这个帕子绝不可能在咱们相遇的第二天出现在阿荔手上。”
胡小全的话漏洞百出,无法自圆,他一时间慌了神。
还是胡家老太太厉害,她继续咧咧:“我家小全记错了也有可能,反正
这帕子是于荔的,在小全手上,那只能是她这个小贱人送的!”
恰巧此时风吹开了杨桂怀里的书,露出那几张防火图一角,于荔眼尖看到了。
她怕孩子看到,赶紧一把抽出杨桂的书,几步上前,气势骇人的对着胡家老太太说道:
“对!
你孙子最纯洁,只有别人勾引他的份儿!
你孙子貌比潘安,谁见他都想睡!
你孙子从不做错事,偷了人家的帕子,那也是人家硬塞的!
你自己来好好看看,他到底有多龌龊!”
于荔把书一翻开,风就把防火图吹的掉在了地上,徐婆子站的近,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东西。
她赶紧一把扯过于荔,捂上了她的眼睛。
黄花闺女看这个,那可是要长针眼的!
刘兰草也赶紧拉着杨桂揽在怀里,没让他瞅见地上的纸。
其他人都伸着头往前挤了几步,待大概看到那些纸上画的是什么后,个个都侧过头,一副无法直视的嫌弃表情。
逃难路上还带着防火图,这不是色胚是什么!
胡家老太太这回真是噎住了,她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连忙弯着腰去捡地上的纸,然后一股脑都塞进了怀里。
于荔看她这样,不依不饶的继续补刀:
“看到了吧!
这就是你说的他从不做出格的事儿?
这就是你说的他没成亲,什么都不懂?
我看他比谁都懂,只是运气差了点,碰上了我这样的人。
今天若是换成了其他几位嫂嫂,
那这畜生不就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