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的算盘打的可是噼啪响。
除了讨好翟氏，另一个若能让永平王心里对夏忱忱有了芥蒂，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成为压倒骆驼的那根稻草，将夏忱忱赶出王府呢。
那样的话，就没人知道自己早先勾引过宋濯了。
白夫人正在为自己的脑子得意，却听到永平王来了一句：“你一个青楼的姐儿，从来没当过主子，你还替主子不值？”
“啊？”白夫人没想到永平王说话居然直接到这个地步。
“你知道主子是怎么当的吗？”永平王指着站在门边的抹香，“就这个你都用不好，你还‘要是奴的话’。”
“王爷，您怎能这样说奴……”白夫人眼泪汪汪地看着永平王。
“这样就对咯。”永平王的口气突然就缓和下来。
这样……就对了？白夫人没明白自己对在哪一点上。
“你只是一个妾室，以色侍人罢了，会哄人就行了，你管主子的事做什么？”永平王揽着白夫人的腰说道。
白夫人的嘴唇抖了抖，用得着这样说出来吗？谁不明白呢，这样伤人可以的吗？
可再怎么抖，却也不敢说出实话。
倒不是怕永平王责备，作为妾嘛，被主君责备总比被主君冷落要好。
就像那柳侧妃，虽然有个侧妃的位子，但王爷半年都不过去一次，有什么意思。
虽然这样想，但白夫人还忍不住憧憬，如果自己成了侧妃，该是怎样地风光。
“王爷，您好久没到奴这里来了
，能不能多陪陪奴，中午就在这儿吃午膳可好？”白夫人娇声娇气地说。
永平王见美人如此，除了应下来，哪里还有别的法子。
只是青天白日地也不好干别的，于是便让白夫人唱曲子。
今日永平王来得早，白夫人唱得喉咙都快冒烟了，才到午膳时间。
白夫人第一次感受到为妾的艰难，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饭菜的美好。
只是白夫人正美美地享受着食物的鲜美，，却见永平王竟放下了筷子。
“王爷，不好吃吗？”白夫人不仅有些紧张，这可是她花了银子特意让大厨房准备的菜。
“府内的吃食也不过如此。”永平王啧了啧嘴，“味道最好的，或许只有老四那边，只是……”
永平王摇了摇头，他一个做公爹的总不好让儿媳送菜过去。
“你慢慢吃，我去前边。”永平王想起来便有些意兴阑珊。
“王爷……”白夫人赶紧跟了上去，永平王却摆了摆手，“不必送了！”
看着永平王的背影，白夫人气得直跺脚。
自己喉咙都快劈了，他也就留下来吃一顿饭，还嫌弃不好吃。
“夫人，奴婢倒有个主意。”抹香在一旁小声道。
“快讲。”白夫人没好气地说。
“其实咱们王爷也没别的喜好，就喜欢一口吃的，且已经点名了韶光院，不如……”抹香瞟了白夫人一眼，才道，“不如去韶光院那里端一份吃食送给王爷？”
“那韶光院的吃食是我们想端就
能端的？”白夫人没好气地说。
“夫人，四少夫人商贾出身，有银子就好说话。”抹香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有些忐忑。
揣摩主子，这是不被允许的。
有银子就好说话？白夫人想了想，觉得抹香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
“那要不然，你去试试？”白夫人知道孰轻孰重。
抹香去了，但也很快就回来了。
“如何？”白夫人见抹香空着手回来，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回夫人，奴婢没见着四少夫人，翡翠姑娘说下午只有银耳莲子羹了，不过一盅得要两百文。”抹香小声道。
“什么？一盅银耳莲子羹而已，这就要两百文，她怎么不去抢呢？”白夫人恼了。
“翡翠姑娘说，她家的银耳和莲子都与别家不同，特意从南边儿快马送过来，是新年新出的。”抹香也觉得贵，但还是把原话传给了白夫人。
沉默了许久，白夫人咬牙：“买了。”
抹香有些意外，但想到有了王爷，便有了一切，也能够理解了。
只是白夫人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下午银耳莲子羹送过去了，黄昏时分王爷就再次过来了。
一落座，永平王便道：“那银耳莲子羹是怎么回事？谁炖的？”
白夫人知道这事儿自己也瞒不过去，只好实话实说：“这是奴从韶光院里买来的。”
这个“买”字白夫人说得重重的，生怕永平王听不见似的。
“买的？花了多少银子？”永平王坐正了身子。
“两百文呢。”白夫人很是委屈地说。
“才两百文？还好还好。”永平王“呵呵”一笑，“原本我以为挺多的，还想补贴你一些，才两百文，你出得起。”
白夫人：……一盅是出得起，可往后不要吗？
这念头刚落，永平王便道：“再去买一盅来。”
白夫人眼圈都红了，真不拿自己的银子当钱吗？
可永平王都已经开口了，白夫人也不能拒绝，那是给你面子呢。
“去，买两盅来。”白夫人咬牙道。
真的有那么好吗？白夫人决定自己亲自尝一尝。
“这就对喽，银子嘛就是要用的，留着干什么呢？你们又不像老四媳妇，可以拿银子来生银子。”永平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你们倒是可以问问老四媳妇，如果她同意你们拿银子入股，倒也是好事的。”
永平王畅想着全王府跟着夏忱忱一起富裕的场景，越想越美，完全忽略了白夫人的脸色比她的姓氏还要白了。
“王爷，奴手上有几个银子呀。”白夫人委委屈屈地说。
“你手上银子多还用入股吗？”永平王摇了摇头，果然长得美脑子就笨，不就是因为没银子才要挣银子吗。
不过也不尽然，老四媳妇长得倒是更强上几分，脑瓜子也好用。
啧啧，自己真是给老四娶了门好亲。
白夫人虽然不敢反驳永平王，但要说入股夏忱忱的铺子，她也不大乐意。
而且内心来说，白夫人觉得夏忱忱
恐怕也不会应，便是应了，搞不好还会坑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