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孙秋微的质疑,老大夫显得格外沉着,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凡事都有一个积累的过程。
这位姑娘你刚到我们这边,各方面的环境都和您原本的地方不一样,身子无法适应,但因为你的底子好,所以并未表现出来,自己也察觉不到。
不过,等时间一长,各种不良的症状就显露出来了。
若是不及时调整,恐怕对你的身子有所损伤。”
听了老大夫这么一番分析,孙秋微闭上嘴,没有再出声反驳。
过了一会儿,她皱着眉头问道:“那可有药方医治?”
老大夫也皱起眉头,回道:“难。”
孙秋微立刻又动了气,脱口而出说了句:“庸医!”
沁儿站在一边,早已看不下去,立刻跳出来,“孙姑姑,这位老大夫可是我们这边最好的大夫了,他行医五十余载,救国无数人的性命,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大夫对沁儿摆摆手,慢悠悠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姑娘,你是因为对咱们这边的东西不适应,才导致的体虚。
可是你每日吃的喝的用的,品类繁多,老夫一时很难判定,您的身子究竟是哪一种东西不适应,所以不能保证一定能将你医好。”
孙姑姑胸膛起伏,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好用一声冷哼来维持自己的骄傲。
将老大夫送走,沁儿回到沈若嫣屋子,才敢放声笑出来。
“哈哈哈,你刚才是没看到,孙姑姑那脸色,那叫一个
白里透着黑,明明气得要死,却还没办法撒气。”沁儿将刚才的事详细描述了一遍,最后捂着嘴巴说道,“想想就解气,少夫人,你这招可真厉害!”
沈若嫣也是嘴角含笑,给沁儿倒了一杯茶,“来,喝口茶,润润嗓子。
那你觉得孙姑姑究竟信没信?”
沁儿灌下一口茶,“这倒还真不好说。我走的时候,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盯着床帐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和张婶说一下,给孙姑姑的吃食里继续加些调料。”沈若嫣道。
原来,那日沈若嫣确定孙秋微真的就是贵妃娘娘派来这边监视他们的眼线,就想了这么一招。
先是用螃蟹加西瓜的组合,让孙秋微觉得她拉肚子,只是因为吃了寒凉的东西,完全不会想到,他们悄悄在她的吃食里加了药。
今日是泻药、明日是痒粉。
这些药都不是会致人于死地的毒药,但却能让人产生各种不适,从而心力交瘁。
时间一长,孙秋微自然会坚持不下去,自己打道回府。
这样既不会伤及太后的面子,也能将这个眼线赶走,可谓是两全其美。
孙秋微刚开始并不相信那位大夫的说法。
自己偷偷去别的医馆,问了好几名大夫,同时也翻看了一些医书,发现她的症状的确和水土不服十分类似。
可是这水土不服一般也就持续个十余日,她硬是挺了一个多月,也不见症状有所缓解,便也开始害怕起来。
也许
,自己的身子真的对益州这边食物不适应。
纵使再硬的身子,也抵不住时不时的腹泻,一个多月下来,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原本总是高高昂起的头颅,也耷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