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越来越低的咒骂声,沈若嫣淡定地从干草堆里找出食盒,拿出一块昨晚剩下的糕点,坐在角落里香喷喷地吃了起来。
可惜没过多久,几个踢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沈若嫣连忙把披在身上的毯子扯下来,卷成一团塞进干草堆里。
刚藏好毯子,狱门外已经能看到狱卒衣摆的一角,沈若嫣舍不得将手上剩下的一小块糕点扔掉,干脆塞进嘴里迅速嚼了几下,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狱卒就已经打开门走了进来。
见沈若嫣呆呆地坐在地上,眼中闪过不知所措的慌乱,狱卒不免起了几分怜惜,放软了声音道:“快跟我出来,我们大人要问你话。”
沈若嫣嘴里还有没有咽下的糕点,只能点了点头,趁着狱卒转身的机会,才一股气将糕点全都咽了下去。
另一边的吴有财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被关进来后,吴有财就不停地咒骂,把狱卒弄得烦不胜烦,现在走进吴有财的牢房更是不耐烦地说道:“给我滚出来,升堂了!”
吴有财指天画地骂了一个晚上,如今早就没了力气,躺在地上嗓子干疼得厉害。
狱卒见他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你不是老喊冤嘛,现在给你机会自证清白的机会,怎么倒便哑巴了?”
吴有财何时受过这般待遇,愤愤地爬起来,张口想要反击,嗓子却像是被夹住了一般,嘴巴里发出一个又
细又哑的声音,像是一只受了风寒的母鸡。
“噗~啊哈哈哈~”
狱卒没有准备,听到这般奇怪的声音,瞬间爆发出一串极大的笑声,把吴有财弄得跳脚。
生气归生气,两人还是被狱卒压到了堂上。
县令已经坐在正中间的桌案后,一脸严肃地看向沈若嫣和吴有财。
赵家在这里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赵天乐的死早已闹得满城风雨,他这个做县令的压力巨大,要是不审出个所以然来,恐怕自己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就将不保。
“啪”的一声,县令将手上的惊堂木重重地拍到桌上。
吴有财浑身一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苦着一张脸主动说道:“大人冤枉啊,那日我只不过和赵会长略有矛盾,彼此争辩了几句,没想到说着说着,他就突然吐了血。”
他那尖锐与沙哑并存的声音,让县令乍一听,差点没绷住也笑出了声。
吴有财没发现县令憋笑憋得有些扭曲的脸,自顾自地说道:“哎哟,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摊上这般事情?
大人啊,你来评评理,我们平时要是与谁有了矛盾,是不是总该跟对峙几句,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赵天乐怎么就会突然没了呢?
哎,早知道这样,我那日就不同他计较了。”
听吴有财说了这么一大通,县令终于习惯了他奇怪的声线,调整好神色对一旁的沈若嫣问道:“他说的可属实?”
沈若嫣点点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