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离别,沈若嫣心里也不好受。
一想到沁儿即将离开自己,就莫名有种好不容易将孩子拉扯大,女儿却要独自飞翔的老母亲的感觉。
不过,沈若嫣也明白,这样的分离对沁儿来说,是弊大于利的,只不过每每见到小丫头望向自己这依依不舍的眼神,沈若嫣就会在心里默默叹一口气。
这一日,沈若嫣主动找到鹤芒。
少年穿着一贯的黑色羽衣,满身的不羁,招摇得很。
沈若嫣还未开口,鹤芒却先向她说起了道别的话:“沈小姐,陆大人的毒早就解了,年也过完了,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这些天我在你们这里白吃白住,这诊金我就不收了。”
视财如命的人竟难得大方了一回。
沈若嫣微微弯起嘴角,也学着他的语气,说道:“大恩大德,十分感激,不知将来有何打算?”
“云游四海,哪里能赚得到银子,我便往哪里走。”鹤芒说得潇洒自如,要是不仔细听,绝听不出他语气中藏着的一丝落寞。
沈若嫣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反正你也没什么明确的方向,不如明日就和沁儿他们一起上路,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台阶都递得这么明显了,鹤芒稍黑的皮肤上也晕起淡淡的红,可却还是嘴硬道:“您要是这么说,也不是不行。哎,那就等明日再看着办吧。”
第二日,看到鹤芒出现在车队里,沁儿低落的心情明显缓解了许多。
沈若嫣站在城
门口,看着车队越来越小的背影,忍不住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纵使心中再不舍,她也无法说出让沁儿留下来的话,只能提醒自己:
所有的离别都是一场重逢的开始。
不久之后,她一定会见到一个更加成熟可爱的小沁儿。
送走了沁儿和春娘,沈若嫣觉得自己的身边一下变得空落落的,除了帮夏梦筹划开办酒肆的事宜,沈若嫣所有的期盼都放在了暗卫送来的木匣子上。
陆彦每隔几日,便会让人捎来一个木匣子。
里面有时放的是一支含苞待放的花枝,有时是一个竹编的蚂蚱,每一件都是些不值什么钱的小玩意儿,却比那套贵重的首饰,更能打动沈若嫣的心。
随着盒子一起送来的,还有陆彦的书信,上面没有什么山盟海誓的情话,陆彦只是将自己的见闻都详细记录下来。
今天见了谁,做了哪些事,又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配合着手上的小物件,沈若嫣仿佛能看到他在益州四处奔忙的模样。
虽然远隔千里,却感觉他从未远离。
转眼,就到了百花竞相绽开的春日。
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夏梦与乐坊的姐妹们一起开的酒肆,将在今日开业。
听到这个好消息,沈若嫣和柳念云两人带着礼物前去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