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却没人敢提出一丝的质疑,薛大富更是像丢弃一件物品一般,将一个与他同床共枕,还给他怀过孩子的人给轻易丢弃了,这样的冷漠让沈若嫣背脊发凉。
走了一段路,沈若嫣才发现往日总是叽叽喳喳的薛金宝小朋友,很久都没说过话了,低头一看,小胖墩正一副满脸无精打采的样子,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沈若嫣担心他被刚才的事吓到,摸
了摸薛金宝的头,轻声问道:“怎么啦?”
小胖墩握着沈若嫣的手紧了紧,可却始终没说话,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棠棠,你能陪陪我吗?”
沈若嫣本以为他受薛夫人的影响,会很讨厌七姨娘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如今潜在的威胁被解除后,他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是现在这幅惆怅难过的模样?
小胖子沉默着,拉着沈若嫣走回自己的房间,烦躁地挥退所有下人,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与沈若嫣后,才放下所有戒备,猛地朝沈若嫣怀里一扑。
沈若嫣被小胖墩所带来的冲击力弄得往后一退,差点失去重心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只看到小胖子那双肉鼓鼓的手牢牢环在她的腰上,脸则埋在自己的肚子上。
沈若嫣被他勒得有些疼,伸手去扶薛金宝的脸,却意外摸到一片湿润。
她微微一愣,整日笑嘻嘻的小胖墩怎么突然哭了?
薛金宝没哭多久,抬起头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朝沈若嫣看了一眼,才慢慢吐露心声,“我想我娘了。”
沈若嫣知道,小胖子口中的娘,指的是他自己的亲生母亲。
疼惜地拉着他的手,将薛金宝带到桌边坐下,沈若嫣拿出一块帕子,细细将小胖子脸颊上的泪痕擦干,眼神中带着几许怜惜。
虽然他是益州第一大财主家最受宠爱的独苗,可年幼丧母的痛,是无论多少金钱都无法弥补的。
薛金宝低着头,今日七
姨娘的事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那件事,他压在心底谁都没说过,可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心烦意乱时急需一个人倾诉。
听到薛金宝说想娘亲了,沈若嫣没有说什么让他看开些、勇敢一点之类的话,只是温柔地拉着他,轻轻拍着薛金宝的背,安慰道:“要是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这里没别人,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小胖子不知想起了什么,又低低啜泣了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抽抽嗒嗒地开口说道:“我娘也是被他们害死的。”
沈若嫣手上的动作一顿,她记得沁儿说过,薛金宝的生母是掉进水里淹死的,难道那件事背后还有什么隐情?
这件事压在心底太久,一旦开了口,回忆犹如洪水一般决堤似的奔涌而来,薛金宝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认真地说道:“棠棠你知道吗,我娘是淹死在河里的,可她其实是会游水的,而且水性特别好。
娘亲曾经告诉过我,她是在海边出生的,还没学会走路,就先学会了游水,只是后来搬来益州,才没下过水。
那日我们一起坐船,本来挺高兴的,可是船上突然冒出了好多水,很快我们就掉进了水里,我当时害怕极了,对着娘亲大喊救命,娘亲也看到我,朝我这边游了过来。
可就在那时候,不知从那里冒出来一群人,有人将我抱住,往岸边游。我松了一口气,心里还是担心娘亲,
就是这么一回头,竟亲眼看到几个家仆压着她的头,将她往水里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