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嫣确定陆彦一定在谋划
些什么,所以刚刚才压下与苏夕荷对峙的念头。
面对沈若嫣气势汹汹的态度,陆彦仍是一派淡定,不疾不徐地说道:
“这里蚊虫多,我们到屋里说。”
沈若嫣脱口而出道:“那你刚才还和苏夕荷在这里聊得这么开心?”
“阿嫣,”陆彦突然停下脚步,笑得几分邪气,随后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吃、醋、了?”
“吃醋?”沈若嫣仿佛听到什么大笑话,立即否认,“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不好!你都是有婚约的人了,要注意言行举止,别跟人家小姑娘走得太近,以免造成什么误会!”
沈若嫣见陆彦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更着急地想要澄清,语速也变得快了几分:
“等一下,我真没吃醋!我为什么要吃你和苏夕荷的醋?我一点儿也不……”
陆彦抬起手,大掌罩在沈若嫣的头上,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道:
“嗯,我家阿嫣最大度了。”
清冷的嗓音中参杂了不易察觉的宠溺。
“我真没……”
沈若嫣还想解释,却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只会越描越黑,干脆闭上嘴巴跟着陆彦进了屋。
两人走进屋中,陆彦似乎心情十分不错,没等沈若嫣开口,就主动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香囊,放到她的眼前。
看着面前这只中间被穿了个洞的香囊,沈若嫣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不就是林子里消失的那只香囊嘛!
原来是被陆彦拿走的。
看着这只破了
洞的香囊,又看看刚刚苏夕荷交给陆彦的那只,沈若嫣瞬间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陆彦见沈若嫣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也不着急开口,用屋中的小炉煮了一盏茶,给她时间慢慢思考。
水雾从壶盖边渐渐升起,在空中形成一层薄纱。
透过氤氲的水气,沈若嫣看着眼前的两只香囊,只觉得脑中闪过很多思绪。
恍惚间,一只修长的手从烟雾缭绕中伸过来,将一个天青色的茶盏,放到沈若嫣面前。
沈若嫣瞬间从迷思中的神志中惊醒。
透过缭绕的水雾,陆彦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他拿起茶盏,品了一口茶,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悠悠地说道:
“我小时候,父亲被派往边境,镇守北方十三城,我便跟随他一起去了北方。
那里虽然也是大宁的国土,但风土人情和京城完全不同。
每年的冬天,外面冷得能滴水成冰,一整片湖水都被冻住。渔民们就在冰面上凿冰捕鱼,那绵延百里的大网,那一声声雄浑激昂的劳动号子,这样的场景,我至今难忘。
到了夏天,小孩子则三五成群地结队,去林子里采拾菌子。要是运气好,一上午就能采到大半筐,大部分卖给收菌子的商贩,自己留下一点,交给阿娘炒一盘菌子,味道极其鲜美。
我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要是有机会,也带你去那里看看如何?”
听完陆彦描述的北国风光,沈若嫣心中十分向往
,但思忖了片刻,她迟疑地问道:
“这和香囊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