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回过头来,小声地跟陆彦商量道:
“大人,再往里面走,就是关押重犯的地方,最多也只能让一个人进去。大人,您看?”
陆彦微微颔首,侧过身子,为沈若嫣让出一条道。
捏着斗篷的一角,沈若嫣心中感激万分,她知道父亲曾经做的官有多大,现在压在他身上的罪就有多重,这种朝廷种犯能见上一面,实属不易。
经过陆彦身边时,沈若嫣迅速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意识到他们现在正处于大牢里,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在两人擦肩而过,沈若嫣迅速对陆彦挤出一个微笑。
来不及看清陆彦的反应,狱卒已经走出几步开外,沈若嫣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狭长的走廊,犹如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散发出骇人的寒意。
两边的石墙上,沁出一颗颗水滴,由于光线太暗,沈若嫣无法判断,这是因为太过潮湿结出的水珠,还是属于犯人们的斑斑血迹。
然而,比起糟糕的环境,空气中那种压抑的绝望气氛,更为折磨人的心神。
越往里走,沈若嫣心中越是不安,他们沈家自开国以来,就是朝廷重臣,母亲则是太后的亲侄女,从出生起就被锦衣玉食地供着,如今被关在这种地方,怎么吃得消?
想到这里,沈若嫣忍不住地加快脚步,想要快些见到家人。
忽然,隔着栅栏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躺在地上
,浑身皮开肉绽,嘴里发出低低的哀嚎声。
沈若嫣吓得心中一惊,连忙移开目光,却又像是想到什么,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