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嫣将玉佩紧紧捏在掌心。
心中又是惊喜,又是疑惑。
那时候,沈大人被关进大牢,沈若嫣为了父亲的案子,第一次来到益州,潜入薛家暗中调查,阴差阳错间结识了薛家独子——薛金宝。
一想起那个孩子,沈若嫣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他爹爹贪墨赈灾银两,害得益州百姓苦不堪言,的确罪有应得,可站在薛金宝的角度来看,自己都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已经过去五年多了。
掐指一算,薛金宝应该也长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自从薛家倒台后,薛金宝便失去了庇护,甚至一度沦落为乞丐,是沁儿偶然间发现了他,将他送给一家农户收养。
沈若嫣记得自己当时还因为薛金宝的事,和陆彦吵过一架。
鹤芒带薛金宝走后,不知最终将他安置在了何处。
拿着玉佩,沈若嫣找到了正在为陆彦治疗的鹤芒,开门见山地问道:“鹤芒,我有一件事一件事想问问你。
你还记得上次你离开的时候,我将一个小男孩托付给你,不知最后那个孩子去了何处?”
鹤芒停下动作,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想起来:“哎哟,你说的是他呀。
那小子一开始把我当作拐卖儿童的人贩子,我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他还是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一路上逃跑过好几回。
我看那小子这么喜欢跑路,干脆找了家镖局,让他
去当学徒了。”
“镖局?”沈若嫣想起那些帮忙运送物资的马队,很可能是镖局的人,可是薛金宝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少年,怎么可能调动这么多人为他办事?
即便是充满着疑问,可沈若嫣心中隐隐有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在坚定地告诉她,这些马队一定和薛金宝有关系。
“那将他送去镖局后,你可还有留意过他?”沈若嫣问。
“那之后我……嗯,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将这茬给忘了。”鹤芒不好意思地对沈若嫣笑了笑,将自己的那段过往一笔带过,转而问道,“对了,你突然问起这个,可是那孩子有什么问题?
我可以让人回去打听打听,不过可能需要花上些时日。”
沈若嫣摇摇头,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元宝,将自己心中的猜测给说了出来,“也不用这么麻烦。
我是怀疑最近那些帮我们运送物资的马队,是那个孩子派来的。”
“不会吧。”鹤芒听了,本能地觉得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有这般本事?”
沈若嫣也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正要开口,一个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嫣或许是对的。”
“啊?”鹤芒大咧咧地接话道,“那小子才多大,毛还没长全呢,怎么……”
鹤芒说着突然愣住,等他反应过来这声音来自谁,只见沈若嫣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那个人看去,双眸中蓄满了泪水。
陆彦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视线温柔
地落在沈若嫣的身上,超她漾出一个安抚的笑意。
沈若嫣紧紧抿着唇,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低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