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风筝……”陆彦把尾音拖得长长的，等吊足了儿子的胃口才说道，“我们可以自己动手做。”
“自己做风筝？”果果小小的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陆彦轻轻点了点他的小鼻子，“爹爹小时候，在北境长大，那里的天空十分开阔，却很少看到竹子。
每到春天孩子们就会选最嫩的枝条，把它们泡在水里，等枝条变软后，再小心地将它们分成四份，用来制作风筝的骨架。”
听着陆彦十分有画面感的叙述，沈若嫣仿佛看到了年幼时的陆彦。
他应该也像如今的果果一样，跟在自己的父亲身边，用崇拜的眼神看向父亲，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
陆彦让马车在一片竹林边停下，将儿子放到地上。
“爹爹，这棵！这棵！
我们用这棵竹子做风筝可好？”果果挑中一棵翠竹，双手双脚地缠在竹枝上，软软糯糯的模样活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猫。
陆彦将儿子从竹枝上“拔”下来。
一手抱着儿子，一手轻松地挥出一剑。
一根碗口粗的翠竹，缓缓倒下。
见陆彦把剑收进剑鞘中，沈若嫣十分自然的从他手中，接过剑鞘，抱在怀里。
这一系列的动作仿佛就形成了肌肉记忆。
沈若嫣和陆彦皆为一愣。
顿时想起了，在天衍阁中，沈若嫣厚着脸皮，缠在陆彦身边，要求做他侍女的经历。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光好像已经隔了很久。
沈若
嫣记得，那时候自己刚意识到陆彦对她的心意，好不容易找到陆彦，可陆彦却完全丢失了和沈若嫣的所有记忆，是天衍阁中人人尊敬的少阁主。
身份天差地别的两人，可陆彦却还是本能地接受她的靠近，包容着她一切的小脾气。
那时候，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可却是沈若嫣人生中，一段难得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若是可以选择，真希望永远留在回忆之中。
就不用面对如今纠结的境况了。
在沈若嫣出神之际，陆彦在儿子崇拜的眼神中，刷刷刷地将竹子劈成了薄薄的。
“爹爹，好厉害！”
“爹爹真棒呀！”
“我爹爹是天下顶顶厉害的人！”
陆时白激动万分，抱着陆彦的脖子，问道：“爹爹我以后会像你一样成为那么厉害的人吗？”
陆彦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自然，果果以后都要好好听娘亲的话，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说完目光看向沈若嫣，好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大狗狗。
沈若嫣有些尴尬地别开头，以后果果都不在陆彦身边，陆彦怎么还会有机会教导儿子武功呢？
父子两人没有发现沈若嫣的失落，开开心心地做起了风筝。
没过一会儿，一只燕子的骨架就被做了出来。
“娘亲，你看，燕子！”陆时白得意地将风筝骨架举得高高的，大声朝沈若嫣宣布道，“爹爹和果果一起做的。”
沈若嫣含笑着加入制作风筝的队
伍中，却因为不留神，被竹篾扎了一下。
“哎呀。”沈若嫣痛呼一声，本能地想缩回手指，却被陆彦眼疾手快地抓住，一口含到自己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