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做好了决定，再不犹豫，直接走二楼，来到覃天和水清岚所在的那个包间门前。
她伸手敲了两下门，没想到门竟是虚掩的，应手而开，开了一道缝。
慕小小怔了一下，干脆推开了门。
反正这是在公共场合，又不是私人住所，她没什么好回避的。再说，算是私人住所又怎样？她不能进去吗？
门刚一打开，慕小小便僵立在门口，浑身的血液好象都被冻住了。
门内的景象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只见覃天和水清岚并没有坐在座位，而是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
覃天侧身向着门口站着，水清岚扑在他的肩，两个人亲密无间。
听见门响，他俩同时转过头来，看向门口。
看见站在门口的慕小小，两人脸均有惊慌之色闪过。
慕小小怔了一下，突然转身跑。她什么都不想说了，眼前的事实足以说明一切。
覃天急忙叫“小小，你别跑，你听我说。”
推开水清岚，拔腿去追慕小小。
刚跑到门口，突然听见身后响了一声，象是什么东西撞击的沉闷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杯子跌到地板的清脆的响声。
覃天煞住脚步，回过头。只见水清岚扑倒在桌面，桌的杯子被她的手碰到，跌到了地板，摔得粉碎。
她软软地伏在桌面，脸色苍白得可怕。
看样子，她是身体哪里不适。那脸色，是伪装不来的。
覃天没法丢下这样的她不管，他朝下望，只见慕小小已经跑出了咖啡屋，那两个保镖紧紧跟在她身后。
覃天稍微犹疑了一下下，便回过身来，走到水清岚身边，扶她在座位坐下，问“你怎么了？”
水清岚紧闭着眼说“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坐一下好了。对不起，害小小又误会你。你快去找她吧，跟她解释清楚。”
“不，我送你去医院。”覃天说。
他选择了留下来照顾水清岚。
慕小小有两个保镖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事后再跟她解释是了。
而水清岚孤身一人呆在咖啡屋，身体不适，他要是这样丢下她不管，万一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这是理性的选择，跟感情没有关系。
水清岚焦急地说“你不用管我，真的，我这阵子老是这样，我都习惯了，坐一会好了。覃天，我刚才真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想再打扰你们俩的生活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
覃天不由分说扶起了水清岚，扶着她出去。
水清岚头很晕，腿也软软的，使不力，但她咬牙坚持着。
覃天感觉得到她身子的虚弱，感觉得到她在咬牙坚持，但他硬着心肠没有抱她，只是扶着她。
若是换了慕小小，不，算不是慕小小，换了别的什么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他不顾一切抱着下楼去了。
救人要紧，别的都是次要的。
但是她是水清岚，不是别的女人。这个女人跟他有过太多的纠葛，他潜意识的想回避很多东西，想跟她保持距离。
若不是她实在无法自己行走，他连扶她都不会。
覃天扶着水清岚走出咖啡屋，扶她坐到车，拿出手机，给慕小小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着，却没有人接听。
覃天轻轻叹了口气，她又不接他的电话，不知道是在赌气还是因为走神没有听见。
手机铃声断掉，他改为给他派去的保镖之一打了个电话，问他慕小小的情况。
保镖回答说“覃总，慕小姐现在正坐在一辆出租车，不知道要去哪。我们开车跟在她后面。”
“她坐在出租车？她想甩掉你们？”覃天猜测着慕小小的意图。
保镖回答说“不清楚慕小姐的意思。她刚才突然从咖啡屋跑出来，跑到路边。我们俩一个去开车，一个跟在她身边。后来她看见有一辆出租车过来，了出租车，我们只好跟在她后面。”
“你们为什么没有跟着她出租车？”覃天问。
“对不起，”保镖回答，“是我太大意了。我跟在慕小姐身边劝她，她突然冲我大发脾气，要我走，发了之后又说想喝水，要我去旁边小店给她买一瓶。我买了水回来，她已经坐出租车走了。还好我们分了一个人去开车，来得及跟她。”
“你们跟紧点，一定不能把她跟丢。”覃天吩咐。
“是。”保镖回答。
覃天挂断保镖的电话，又给慕小小打了个电话。电话却仍是一直响着，没有人接听。
覃天眼角的余光瞟了眼旁边坐着的水清岚，懊恼地拍了下方向盘，把手机甩到一旁，开动了车子。
水清岚虚弱地靠在车窗，眼泪流下来，弄了精心化好的妆容。
“覃天，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去医院。是我不对，我今天不该一时冲动约你出来。”
“不需要。”
覃天眼望着前方回答，他的声音很冷很硬，他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也不知道这火是因谁而生。
好象这件事里面谁都没有做错，又好象谁都做错了。
今天下午，他给慕小小打电话，约她一起来赴约。慕小小拒绝了他之后，他只好自己一个人前来。
他进入这间咖啡屋的时候，朝大厅扫了一眼。这是本城最高档的咖啡屋之一，能到这儿来消费的常客，属于他们这个阶层的较多，他不希望遇熟人。
他总觉得跟水清岚约会这件事，十分不妥，最好没有人知道，神不知鬼不觉地这样过去。
慕小小缩身躲到了座位里侧，而她带去的两个保镖，其一个恰好洗手间去了，另一个所坐的位置刚好被一株一人高的盆景给挡住了，所以覃天没有看见他们。
覃天没见到有认识的人，稍微放下了心，到二楼水清岚定的那个包间去找她。
他进入包间的时候，水清岚已经等候在里面了。
她站在木格子的窗前，穿着一袭水绿色的长裙，长发披肩，很象图画里的仕女，古风古韵。
不过，覃天无心欣赏这些，他一关门问“你想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