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言希嘘，好奇地问道：“可是真的有人给皇后下毒？”
“皇后死前确是服了毒，可究竟是自己所为，还是被人协迫，不得而知。”秦承颂道：“柳家那宫女……我感觉她是故意让我发现的，将柳家小公子偷偷埋在乾清宫门外，也是故意的，估计就是想借此引有注意，然后为柳家翻案吧。”
萧三冷笑：“秦大人当初惩办萧家时，可倾尽全力，如今对付祈家了，倒起了不忍之心吗？”
默言白他一眼：“你莫要冷嘲热讽，我家相公只忠于皇上，你有怨有恨别对着他来，想灭你萧家的人是皇上，不是我相公。”
萧三梗着脖子很不服气。
“皇后就是祈家的代价，不论如何，皇上还是要顾及太子的面子，祈家要交出兵权，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你能活着看到这一天，就烧高香吧。”秦承颂说完，扶着默言往屋里去。
萧三怔怔地看着夫妻的背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长顺道：“走吧萧公子，我带你去住处。”
萧三：“我同你一起住？”
长顺道：“不然呢？萧公子还想住独立宅院？你当侯府是专职扶贫的么？”
萧
三语塞，到底还是跟着长顺下去了。
到了住地，虽不是单独的院子，却是单独的房间，却是连三间，有侧房与耳房的那种，还有个小厨房，可以自己煮点东西，比起刚才漠北逃回来住的破庙，不知好了多少，萧三也知道今时不比往日，人家肯收留已是难得，何况条件还不错。
长福送来换洗衣服，虽然比不得从前的质料，却也都是上好的，干净的衣料。
饭菜是下人送过来的，三菜一汤，米饭管够。
躺在柔软干净的棉被里，萧三百感交集，明天，还是好好跟着去办差吧。
躺了一阵，还是起身，以前他甚少来忠义侯府，对此地并不熟，知道住的是芜湖院，是秦承颂的院子，打算趁天还未黑，在府里逛逛，好熟悉熟悉。
侯府虽然大，却比不得萧家，顶多只有萧府的一半大，布置也没萧府讲究，萧三百无聊赖地走到池塘边，荷叶已经满池了，翠绿翠绿的散发着清香，找了块大石坐下，摘了片荷叶叠荷叶帽，小时候二叔教的，大太阳底下时，摘片荷叶折成书生帽，可以遮太阳。
想起二叔……
萧三愤愤地扔了荷叶，
萧家有今天，全是那个不自量力的人干的。
可二叔又是最疼他的长辈，那日行刑，萧三被强行押着去现场观刑，萧家其他二郎也去了，一刀一刀的割着，二叔惨叫声不绝于耳，血尽而亡，死的时候，骨肉分离，那红白相间的骨头，真是……
噩梦！
无聊地扯了根草掐断扔池里，叹了口气，算了，恨也没用，他都死得透透的了，如果有来生，还是别再做叔侄了吧，萧三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安安稳稳幸幸福福的当他的贵公子，偶尔欺负欺负那些巴结他的，做点小恶，尽量不杀人不放火，家里能兜得住的那种。
“你跟荷叶有仇吗？”
萧三愕然回头，就见程明秀站在身后，皱眉道：“与你何干？”
“我在这里住了大半年，差点当成自个儿的家了，所以，讨厌有人破坏。”程明秀在离他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坐下。
萧三笑道：“自个儿的家？你真当自个儿是这儿的主人了？”
“不，我只是当差的。”程明秀道。
“那就与我没有什么不同。”萧三不想多说，程明秀名声不好，他自个儿也名声不好，却讨厌不检点的女子，
名声再不好，也不想在侯府惹出非议，还是与这样的女人。
他起身走，还露出嫌弃之色，程明秀好气又好笑：“还当自个儿是萧三公子呐？不过也是只讨饭的狗，认不清现实，萧三，你能活多长久？”
萧三冷笑：“与你何干？难不成，你关心本公子？”
“切，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不过看着与你同病相怜……算了。”程明秀觉得自己是吃多了，干嘛见他孤单单的一个人坐在荷塘边就起了侧隐之心。
看她大步离去，萧三有点后悔，说好了要好生在侯府呆着的，干嘛要得罪人。
“喂，你等一下。”
程明秀却不相理他，啥也不是的一个人，不知道那分清高与自负从哪来的，还幻想自个儿是贵妃的亲侄儿呐，贵妃能管，不能由着他被人欺负？
人最怕就是认不清形式，认不清自己。
“喂，你别跑了。”萧三腿有伤，小跑几就痛，还是努力跑着，却追不上。
“喂，你不想知道姓余的那个人，他的妻子是如何死的吗？”
程明秀怔住，回头：“你不是说病死的吗？”
“是病死的，可你不想知道她为何会生病，什么病
死的吗？”
程明秀皱眉：“有什么区别吗？难不成她的病还是旁人害的不成？”
“不不不，没有下毒也没有受虐待，更没有受冷挨饿，你莫多想，她就是自己不想活了，死的。”
“自己不想死了？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余大人很宠爱她吗？夫妻感情好……是因为没生儿子？”
“没生儿子是其一，但生不出儿子却并不是她的责任。”
“什么意思，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当然能，你坐下，我腿痛，久站不得。”萧三道。
“你的腿……还能好吗？”程明秀道。
“不知道，骨折了当时没接好，长拧巴了。”
程明秀本想说，干嘛不请少夫人看看，一想默言怀着身孕了，不能太操劳，再说了，这个似乎也习惯了瘸腿走路。
“你在嫁前能遇到我，算你有福气。”萧三自得道。
程明秀白他一眼：“赶紧说，莫要卖关子。”
“那余大人，看着厚道老实，表面做得又很宠爱妻子，其实，他是个断袖。”
程明秀惊得跳了起来：“什么？断……断袖？可他们不是生了个女儿吗？”
“是生了个女儿，结婚之初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