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很近，池恩也更清晰地闻到了男生身上的酒味。
抬起眼睛看他。
低垂的长睫下是一小片青色，眉眼间藏不住的倦容。
她握着手机的指尖收紧：“你昨晚喝酒了吗？”
听到女孩的声音，陈牧护着她的手顿了一下，“嗯。”
“那你头是不是又疼了，”很轻很小的一声。
陈牧的一颗心被问得又软又酸，他看着那双水润的眼睛，又“嗯”了一声。
“有吃药吗？”
“没有。”
“早饭呢？”
“也没有。”
“那你……”
嘴边的话被吻堵住，视线里只剩下男生那卷翘纤长的睫毛。
陈牧听着女孩柔声问的话后悔死昨天和人生气了。
他摔门走的时候，那么乖的一个人该自责成什么样。
缱绻缠绵的吻结束，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小猫我们不闹别扭了好不好？”
池恩红了眼眶。
和他生气是真的好难受啊。
自责委屈的复杂情绪折磨了她整晚。
自责她让人担心紧张，委屈他听不进去自己讲话和与之相悖的观念。
最在乎的人说出口的话，其影响力不言而喻。
云淡风轻的模样下是一晚上的失眠和开车都不能集中的注意力。
像是回到他面临选音乐还是选她的那个时候。
两个梦想要放弃一个。
她在保护那些弱小无助的人时，无形中伤害了自己最在乎的一个人。
自己会让他紧张和担心。
可是她以后所走的路注定危险。
她想替那些和自己有着相同经历的女孩辩护。
那个是她选择去学法的初心，而许念这次事情它只是个开始，以后的危险远不止于此。
无论是律师还是法官、检察官，这些职业一直以来都会树敌很多，在职位上被杀害的人每年都有。
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肯定就已经做好了承担风险。
去见赵亦燃的路上，她有想过联系陈牧，可一想到这些天都在连轴转的人她就放弃了。
池恩缓缓抬起手，搂住了男生的腰：“陈牧，我没有冲动。”
委屈的眼泪流了下来，叙述着昨晚被打断的经过。
“我有去买防狼喷雾，也有去和他们约定好时间，如果，半个小时后敲门没有听到屋里面有回复，门外的人会立刻冲进去，我……”
她抽泣着，“我也有去找许念问清楚赵亦燃那个人的习性和能力，是有把握打过他的，这一年我有一直在学习散打，已经比遇见林城的时候厉害很多了……”
听着女孩哭着提起那个名字，他心疼地帮她擦着泪。
林城是她心底的刺，也是他最不敢在她面前提起的人。
女孩声音愈发可怜：“我知道男女差距大，我有在努力变强，师傅之前都有说我进步了，上次我、我还在和男生打的比赛上获了奖。”
她握住了帮自己擦眼泪的手，“我也想让你一直保护我，可是，可是我自己也需要成长，而且……”
情绪有点不受控制了，池恩抽泣着说不上来话，过了好久才说出最后那句，“而且我也想成为那个强大到可以慢慢去护着你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