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饿不饿？我领你出去吃饭？”
池恩摇了摇头，声音很轻，“我给你做饭吧。”
陈牧脸上神情怔了一下，心里划过一丝难言的柔软。
“好。”
老人因为演讲，昨天去了青城，而池媛也带着欢欢去找爸爸了。
家里除了他俩就剩前院的几个员工。
*
陈牧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厨房里的人。
女孩身上穿的是一件杏色的毛衣，下面是浅色的牛仔裤，她打开厨房西侧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围裙。
池恩背手去系绳的时候，指尖被碰了一下。
“我来，”陈牧低垂下头，手指勾起那两根细绳。
池恩垂下来手，后颈上洒下了男生温热的呼吸。
厨房里被池媛装饰的很温馨。
角落里摆了好几盆小花，淡淡的黄和白。
窗户在洗碗池上方，木艺竹帘被拉起，用蕾丝带轻轻系着。
外面的雪落满了窗台，有两只小麻雀在那里站着。
女孩在案板前忙碌，男生在她身侧帮忙。
*
池恩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不自觉就开始注意顾言初了。
她想问她和林柔什么关系，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牧看着身侧一直心不在焉的人，想了两秒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前面的桌子那里。
“同学，你出来一下。”
顾言初愣了一下。
周围学生也没搞清楚状况。
“我？”
“嗯。”
顾言初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按道理说，她不太喜欢和男生说话，只不过面前这个她又很有兴趣，总觉得这个和自己偶像很像。
陈牧转身往外走的时候，看了眼有些懵的女孩：“我出去一趟，等会儿和你说什么事。”
班里听到像是和女朋友报备一样的解释，都“呦”了一声。
经过这段时间，他们发现陈牧对人女孩是真宠。
平时大多数时间都在人身边陪着，之前聊天求助室刚办的那段时间更夸张，基本上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凡是听到一点有关她的讨论，直接去和人当面对峙。
不过，人不可能一直没矛盾。
中间两个人有生过一次气，那次严重到陈牧直接从位置上站起身出去了。
当时下着雨，他一个人站在走廊风口吹风。
在他们都以为这两个人关系要吹了的时候。
站在走廊里吹风的人又回教室了。
他站在位置上低头看着女孩。
所有人都觉得他要说什么狠话时，下一秒，他说了句。
“那么冷的天，你就不出去劝劝我？”
那时候他们才知道敢情在大冷天站在走廊吹风是博取同情呢。
*
顾言初掀起眼皮看着面前的男生：“你问我话之前我能先看一下你手腕吗？”
“看我手腕干吗？”
“这决定着等会儿你问我问题我会不会回答。”
男的她没什么兴趣。
偶像的话还可以说几句。
陈牧掀起了袖子。
“不是这个，”顾言初指了指另一只手，“这个。”
陈牧把另一只手抬了起来。
顾言初眼睛直直的盯着渐渐拉上去的袖子，当看到底下那个黑色图案时，眸子骤然缩了一下。
有些失控地想去握男生的手腕。
不过没等她碰到，人就把手抬了起来。
“不好意思，”顾言初道歉，强压着心底的欣喜，“你想问什么来着？”
“你和昨天那女的什么关系？”
顾言初脸上表情微变：“你问她干什么？”
“感兴趣。”
“对她还是对我？”
“她。”
“……”
“一个老女人有什么好感兴趣的，”顾言初嘟囔了一句，没多想，“别有兴趣了，她已经嫁给我爸了。”
“你爸？”
“嗯，”顾言初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陈牧眉头皱的更深，道了句谢，抬脚往教室走。
“你等一下，”顾言初喊住了要走的人，朝走廊两边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人，压着声说，“我是你粉丝。”
陈牧神情疑惑。
顾言初无名指小拇指下压，做出了一个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双枪动作
“heybro”
陈牧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你还不明白啊，”顾言初叹了口气，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按亮屏幕举到了男生眼前。
在看到屏幕壁纸时，陈牧脸色更古怪了。
顾言初没在意人的表情，独自开朗：“你的每一个专辑我都有买，我超喜欢，演唱会的门票我也买了，不过没想到你没去，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你了，没想到在这个地方遇到了，太神奇了……”
“你认错了，”陈牧打断了话突然多起来的女生。
顾言初止住话语。
两人之间安静了两秒，陈牧刚准备走，女孩又开了口。
“不可能。”
陈牧有点意外人的笃定，女孩的声音又一次响起。.org
“你的声音我听了两年，不可能认错的。”
语气很轻，莫名透着悲伤。
“我第一次听你声音的时候就觉得像，只不过那时候觉得在现实生活遇到你的可能性不会存在。”
“后面我转来这里，没想到能再次遇见你，你的声音和唱歌时有细微的区别，可声线是一样的，而且你也有纹身。”
她抬眼看他，“你就是屿野。”
陈牧看人坚定的眼神，没再否认。
顾言初扬唇笑了出来：“一直都想亲口和你说句话，没想到真的有机会。”
陈牧看着她。
女孩眼里似乎有泪，“谢谢你。”
他的歌陪她度过了好多难熬的夜晚。
父母离婚，相继再嫁再娶，他们都有了新的家庭，只有她是个没人要，没人管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