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明天就回来了。］
陈牧看着发过来的那条消息，弯起唇。
班里响起喧闹。
“新同学吗？”
“女生？卧槽，有点帅啊。”
任华领着一女生走了进来。
短发，黑衣，书包单肩挎着。
“同学们都安静一下，”任华抬手敲了几下桌子。
他摆手示意跟在后面的女生。
“来，介绍一下自己。”
“顾言初。”
挺冷的一声，不带太多语气。
班里学生懵了几秒，才陆续鼓起了掌。
“这个新同学似乎有点性格。”
“她好冷，不过好帅。”
“你们有没有觉得她和班里的某个人很像。”
人群里不知是谁提了一嘴，好些人都默契的把头朝后侧方转了过去。
说实话，从女孩进来，大多数人心里都有这种感觉。
这女孩身上拽了吧唧的感觉和陈牧如出一辙。
陈牧没注意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只是继续回着消息。
“牧哥，”他身后响起声音。
陈牧把头转了回去。
“你说你是不是有个流落在外的妹妹啊。”
“什么？”陈牧没听懂，眉头皱了一下。
司泽示意了一下讲台：“你看那个新同学。”
陈牧把视线转了过去。
顾言初觉得没劲，刚想问老师自己坐哪，就对上后排那道朝自己看过来的视线。
在看到那张脸时愣了一下。
是他。
她想起了自己刚来洛城那晚在古街见到他的时候。
和当时蓝发不同的是少年已经染回了黑发。
比起蓝发的张扬，现在位置上的人身上多了几分内敛。
不过发色再低调，那张脸还是让人想忽视都难。
陈牧看了一眼就淡淡收回视线继续回信息。
“这是什么反应？”司泽不理解，“不像吗？真的很像啊。”
女孩估摸有一七几的样子，身材比例很好，长相偏清冷那一挂，往讲台一站，比一些男生要帅很多。
顾言初注意到男生身旁有位置，伸手指了指，看向任华：“我能坐那吗？”
学生们“喔”了一声。
一部分笑着起哄。
“那个位置可不行。”
“有人啦。”
“他心里的。”
任华咳了一声：“我还在这，收敛点。”
陈牧和池恩两个人关系走的近，一开始他是找人谈过话的。
池恩还好，知道高中不能早恋，也答应他以学习为重。
可到了陈牧那个家伙，他还没开口，就听到他说。
“老师您不用说，我听不进去。”
*
顾言初听着底下学生的声音有些莫名，看着角落的男生，忽然想起那天古街遇见，他身旁还有一个女生。
一个长得纯的不行的女生。
想起那个长相，顾言初就轻嗤了一声。
她心里了然，“有人的话，老师帮我找个其他位置吧。”
任华指了指枝意身旁的空位，“你先坐那里吧。”
他这次可是提前准备了，校长通知的时候特意把枝意身旁的男生给调到另一个单独坐门边角落的男生身边了。
顾言初看了一眼，抬脚走了下去。
*
“看什么呢那么开心，，”姜喃用手轻碰了一下身旁眼含笑意的女孩。
“明天可以回去了，”池恩柔声回着女孩，把手机装进了书包。
姜喃脸上表情微变，托着脸趴在桌上：“可我有点舍不得你了。”
池恩眼睫闪烁了一下。
“明天一分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呢，”姜喃惆怅地叹了口气。
他们这一批人是来自于不同城市的各个学校，因为竞赛，一同进入了这个冬季训练营。
她其实也有点意外，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她就很喜欢面前这个温柔女孩。
“以后会有机会见到的，”池恩轻声安慰。
两人正说着，温澜朝这边走了过来。
姜喃出声喊：“温澜明天就要和小恩分开了欸。”
温澜停在两人跟前，垂眸看着池恩：“你准备报考哪所学校？”
“还没有完全确定。”
“有感兴趣的专业吗？”他接着问。
池恩点了点头。
姜喃接过话：“什么专业啊？说不定咱们可以冲同一所学校呢。”
池恩抿唇，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在看到女孩期待的眼神时，缓缓开口：“法学。”
“法学？”姜喃满眼吃惊，“小恩你喜欢这个专业啊？”
她看着面前这张温温柔柔的脸觉得和喜欢法律联系不起来啊。
那么软的一个人。
池恩被人吃惊的反应弄的有点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笑。
温澜看着女孩脸上的笑，深思恍惚了一下。
“法大？”他忽然开口。
池恩心里震了一下，意外男生会说对。
温澜看女孩表情，知道自己是说对了，面前女孩虽然长相温软，可性格一点都不。
她这人既然选择法学，所选择的学校也一定是最优学府。
温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大学见。”
“大学见？”池恩眼睛眨了一下，不太理解。
姜喃解释，“温澜不是比我们高一届嘛，他已经获得保送资格了。”
“这样啊，”池恩点了点头。
像是想起什么，姜喃又问：“你上次那个竞赛不是第一嘛，如果学校评定，上次和这次取得的成绩加一起高三也会有保送的资格，你们老师有提嘛？”
“有的。”
任华之前有找过她说这件事，说她只要不犯什么错误，高三的时候应该会有保送资格。
“那你们两个岂不是可以一个学校了啊，”姜喃语气欣喜，“我也准备考那边的学校，到时侯我们可以一起出来玩。”
池恩点了点头：“嗯。”
到了第二天在分别时，姜喃走在女孩身侧，几个人一同往门口走：“小恩你准备怎么回去啊，有人来接你嘛？”
“有人来。”
“有人来就行，”姜喃说着身旁的人群突然响起了骚动。
这时听到有人说，“下雪了。”
“下雪了？”姜喃觉得欣喜，伸手去握女孩的手腕，“小恩我们也快出去看。”
听到下雪，池恩怔了一下。
外面雪下的很大，像是揉碎的云朵。
四周满是欣喜声，很学生都拿出了手机打视频，似乎是在和自己在乎的人分享。
姜喃也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妈妈，我们这边下雪了。”
“下雪了哇，让妈妈看看。”
“你看，”女孩把镜头翻转，“下的可大了，好漂亮。”
“是挺大的，你冷不冷呀，别拍给妈妈看了，快上车里去。”
“我不冷。”
……
池恩听着女孩和妈妈的对话，眼睫垂了下来。
好讽刺啊。
别人的妈妈会在雪天问女儿冷不冷，可她却是在一个雪天被妈妈彻底抛弃的。
支撑着池恩在那个家生活的唯一希望就是她妈妈临走时说的那句：等妈妈在外面工作稳定了就把你接走。
她等了好久，终于在一个雪天等来了自己的妈妈。
可她等来的不是那句，“接你走，”而是，“小恩，妈妈要结婚了，那个人不知道我有女儿。”
她被抛弃了，在初雪生日那天。
——
“冷不冷？”
穿过回忆，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