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而今也没有理清头绪。这更让他增加了对何夕敬畏之心。何夕这只老虎,讲道理的时候,真讲道理。不讲道理的时候,那是会吃人的。
但问题是,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世界上不存在静止的社会环境,天下唯一没有变化的东西,就是一直在变。
朱雄英也明白一点,从他读到的未来的历史,他知道独裁这一条路是走不通的。社会体量越来越大,社会复杂程度越来越高。
所以未来的降臣,何夕已经不想要了,韩国公派系看起来是一个武勋集团,但其实上,韩国公李善长的底子是什么?
他是大明的萧何。萧何是武将吗?
韩国公李祺本身也是将一批武将纠结在一起,但是他本质并不是武将。他的很多影响力是行政体系内的。这些都不需要要的。
朱雄英果然心里起了疙瘩。
朱雄英对这一点其实,很不舒服。
但是即便他在这里说这些话,朱雄英所想的,也一定是:“这个人在隐忍等待复仇。”
不过,朱雄英更知道,他眼前这位姑父,可不是软面条。看似很讲理。但是实际上,是一头猛虎。姚广孝与纪纲在南京做的事情。朱雄英也已经知道了。
这说明了。何夕之前说的很多话是真的。何夕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只是,他心中的政治制度,是一个相权与君权相互制衡的制度。
他决计不可能否定朱元璋。所以错的只能是李善长。是李家。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
何夕要一个崭新的未来。自然对某些方面毫不妥协。
只是,朱雄英与何夕都很少见这样的情况。
也就是运河与黄河的交接处。
自然是想的。
该妥协的妥协了。该强硬的也就要强硬。
毕竟,在河间之战前后,何夕加上叶沈的权威,是独一无二的。当时的朱雄英连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朱雄英最后还是决定,见好就收。不侵犯何夕的底线。
不过,朱雄英又提到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瞿能的事情。
很多自由心证的东西,很难说清楚的。
黄河水滔滔而过。让人看着有些忧心。其实,今年的黄河已经算是好的了。
就这样,西南的情况就已经确定了。
反正重庆看似重要。但是北京方面也从来没有想过,从四川一路东进,攻打江南地区。毕竟,他们面前从来没有过所谓的江淮防线。
武勋上的退让,本质上是对皇帝的妥协。
而今瞿能,梅殷,等人的出现,固然比不上叶沈军中的地位。但是以及能给进行一定的牵制了。
而今,即便让给朱雄英一些,但是何夕手中依然掌握着大量的高级将领,甚至未来都不可能改变。何夕想扔掉军中的影响力都扔不掉。
尤其是何夕。何夕看着黄河大堤,简直是不敢置信。
反正来日方长。
在朱雄英这里。他知道大权独揽的问题很大。从顶层设计上就应该是分工合作。但是朱雄英本身难道不想,如他爷爷一样吗?
所以,等一等,并不过分。
所谓的黄河大堤都是土堤,更不知道是何年月所修建的。上面长满了草木,还有大量的柳树。整体上,与何夕想象之中的黄河大堤是完全不一样的。
特别是在黄河大堤上种植树木这样的事情。何夕也很难说好与不好。
说好吧。
是的,这些树木是有稳定堤坝的作用。因为有树根盘踞,大堤能坚持更长时间。不会一下子就被洪水冲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