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经过一场大风雪之后，老天爷并没有再为难他们。到了第十七日，两军在斡难河畔会师了。
出兵第十日，依旧没有发现鞑子的踪迹，甚至连大队人马行动的踪迹也没有发现。
继续，还是回军。
但是燕王抚摸了一下麾下的战马，决定继续前进。
而这几个宿营地之中，遇见部落就是这种小部落的聚合。鞑子王廷，对草原的统治并不严密，最少这几个部落，并没有被控制住。但是同样的，这些部落也不知道鞑子王廷的去向。
平安说道：“鞑子跑什么地方去了？而今鞑子就在东蒙古一带，能作为宿营地地方，屈指可数。他能飞了不成？”
燕王皱眉，不过他对张玉还是信任的，知道张玉决计不会无的放矢，也就没有多问，就径直出去了。
张玉上前，说道：“兄弟，对不住了。”随即亲自抡起一个战锤砸了下去，将大冰块砸开之后，为了怕伤了里面的尸体，就放弃战锤，改上手了。
一旦有误，很有可能大军在冰天雪地之中断粮，能活着回去的人，估计不会太多。
燕王立即说道：“砸开。”
第十一日，气温骤降，大雪纷飞。还有大风。将一层层大雪给卷起，天地之间，一片彤白，不辨方向。燕王只能带着军队在地方躲避风雪，不能前行。
三日路程，说远不远，千里跋涉都过来了。还怕区区三日路程，但问题是，军粮已经不够了。而且这地图上的地点已经非常非常靠近漠西了，也就是很接近瓦刺人的领地了。
原因很简单，这个时节在中原已经是春天了，在漠北虽然还是算是冬季，但已经算是尾巴了，这种情况下，天气一日暖过一日，才是正常情况。而不是这样的，忽然气温下降，更是降雪了。
燕王走过去，围观的人纷纷散开。燕王却看见一个大冰块，而冰块之中深出一只手，一个人冻死在里面了。只是燕王看见这只手，脸色顿时一变，因为他看出来这个人手套是明军的样式。
“殿下，”张玉闯进营帐之中，说道：“你快去看看吧。”
草原上有很多游动的小部落，很难说这些部落，到底是谁的麾下。
一路向北，检查了数个冬天的宿营地。
燕王心思有些不稳定了。
燕王看完之后，递给平安，平安看完之后，递给张玉。
燕王到底是初次领兵，此刻有一些六神不属了。
燕王与平安一对情况，发现双方都没有发现鞑子主力何在？而这个时候，粮草已经所剩不多了，甚至两军互相调剂一下，不过十日左右，饿几天肚子，还是能回到肇州的。
决定权，又到了燕王手中了。
他有些怀疑，鞑子是不是在平安那边，会不会平安已经遭遇鞑子主力。打胜仗还好说，打了败仗，那就问题大了。
当然了，草原上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边境线。双方的边境更多是一个范围，而不是具体的某个地方。
再加上其他耗损，更不知道多少。如此情况下，无功而返，即便是平安也觉得愧对天下人。
诸将其实也都想明白了。但问题不是想明白，而是做决断。
这大雪一连三日。
这里是明军从来没有涉足的地方，怎么会有明军的尸体。
能做这个决断的，只有燕王。
燕王并没有再去看地图，而是来到老酒鬼尸体旁，轻轻的为老酒鬼整理仪容，老酒鬼的酒葫芦还在身边，却已经倒不出一滴酒了。
燕王晃了晃，说道：“去拿的酒来，给这位兄弟满上。”立即有人拿来燕王的酒壶，将里面的酒倒进老酒鬼的酒葫芦之中。燕王安排人将老酒鬼收敛就地安置。
他此刻心中已经有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