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想起景帝的交託,心中暴虐的恶念几乎要浮现出来。
“东方朔为何要劝我忍,这种事情为何要忍?”
如果身边只有韩焉,新帝確定自己会提起长剑,又招呼了李广、程不识等人围困长信宫。
皇太后不是太皇太后,皇太后的实力確实要逊色一筹,新帝確定只需要简单的配置,他就能逆反成功。
但新帝確实是一个能听进去建议的人,尤其是他过往向张学舟请教过诸多问题,这些问题的答案都相当不错,而韩焉並不属於諫臣的行列。
如果拿张学舟和韩焉对比,新帝確实更愿意听张学舟的建议。
他拿著密录和证物来回思索利用方式时,只听未央宫大殿门被人重重推开。
没有新帝施令召见大臣,能推开未央宫大殿的只有一个人。
“母后?”
新帝从王座上惊起,又迅速將案桌上的密录证物一扫捲入袖中,而后看向了大殿门口那个穿著素色长袍的女子。
来的人確实是皇太后。
皇太后身后並无其他大修士跟隨,也没有禁卫尾隨,而是单独前来。
“您怎么来了?”新帝快速改变脸色笑道。
“若不是母后前来,陛下只怕是要带人去长信宫了!”
皇太后深呼一口气踏入未央宫大殿。
也不等看护大殿门的禁卫关门,她袖子一卷,两扇丈高的厚重铜皮大门被她重重压了回去。
这让新帝眼皮一跳,只觉皇太后修行繁杂,术修展现了武修的手段,信手所展现的实力强到他都有几分陌生。
“母后何出此言?”
新帝尷尬笑了一声,又迅速从王座走下靠近了皇太后。
他心中的迟疑没有过一秒,而后就挽住了皇太后的右手选择同步前行。
“陛下可知先帝的品性?”皇太后开口道。
“父皇雄才大略谋略非凡,他的胸襟如大海一般广阔……”
“不,他刻薄寡恩反覆无常,心中睚眥必报”皇太后道:“任何对他有威胁的人或事,他都会选择第一时间斩草除根!”
“呃?”
新帝错愕一声,浑然没有想过皇太后对自己的丈夫是这种不甘的评价。
別说新帝从未这么想,哪怕他有这种想法也绝对不会说。
“先帝最初立下的太子並非你,你应该知晓那位太子的下场”皇太后道:“他连自己培养多年的亲儿子,亲手立下的太子都能眼睁睁看著死亡,你说他心中有什么恩情可言吗?”
“那是栗太子犯了大不赦的错……”
“没有他的允许,谁敢真正去治罪一位曾经的太子,谁又敢逼他在狱中自杀?你自己已经成为帝王了,应该很清楚这其中的操作!”
“这……”
“他这么刻薄寡恩,为何偏偏信任母后,又为何一直留著母后性命,甚至还让母后不断培养你扶植你?”
还不等新帝前往长信宫发难,皇太后已经前来未央宫大殿。
这座未央宫大殿秘宣不可言,殿內所商议的事不会被第三只耳所窃听,但这是景帝夫妇经营几十年的地方,而皇太后垂帘听政也带来了部分改造。
新帝目光放向皇太后座椅之处,只觉韩焉回来后商议的秘事应该是泄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