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妁在皇宫远远见过新帝,她也远远见过竇太主,她清楚这些人身边有多少人,而想接近这种地位的人又要做出多少努力。
见一面都很难,想將这种层次的人请来捧场祝贺便是一桩不可能完成的事。
譬如义妁也接近了皇太后,但她哪敢求皇太后前来捧场。
而张学舟非常轻鬆就达成了这种要求。
时间很短,只是短短两天而已,而义妁很清楚张学舟身体中法力只能动用丝毫,但张学舟偏偏达成了这一切。
义妁以往对强者的认知同样停留在高修为大修士,但她越靠近张学舟,义妁觉得自己就越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
她性子极活跃,但在进入府邸后一直低著脑袋不敢四处看,等到张学舟诵读《凤求凰》,而后又许下义妁可以想如何回应就回应,只觉心中愈发放宽,没有了此前的种种拘束感。
“佳偶良缘!”
新帝开口讚嘆。
阿巧配张学舟確实弱了一些,刘陵身边的侍女只能將张学舟的府邸管理得井井有条,而义妁能防止张学舟身体发生新的病患。
新帝最头疼的是张学舟明明有极强的修为实力,又兼具做事情的才能,但他就没看到张学舟身体正常过。
他不乏责备自己刚刚登基对张学舟安排太过於隨意,从而让张学舟沾染了阳陵恩怨,从而导致了后续种种麻烦。
如今张学舟身边有医官帮衬,不说张学舟身体完全康復,但至少不会恶化下去。
以张学舟府邸和皇宫的距离,义妁並不需要住在宫內,而是每日都能回家,从而能对张学舟做出最佳的照料。
想到这其中的种种好处,新帝只觉一切再好不过,也难得地夸讚。
“听闻义妁医官擅长妇科,不知什么时候能去椒房殿替皇后把一把脉,看看我那孩子什么时候能替陛下生下一儿半女!”
低头交耳数句后,竇太主也清楚了义妁的身份。
她亲手取了右手的玉鐲下来,又开口认真邀请义妁。
竇太主还真不是心血来潮的客气邀请,而是她真有这种需求。
太医馆中女医数量少,医术拔尖者更是稀少。
义妁能从太医馆脱颖而出前往长信宫当女医,这种地位与宫廷曾经的第一女医淳于緹縈没任何区別。
掌权的皇太后享受的是大汉最顶级的医疗服务,义妁也是大汉王朝当前朝廷中最顶级的女医,哪怕皇后身边都没有这种水准的女医。
皇后十余年下来都不曾有喜,竇太主几乎有些怀疑人生。
她確实想清楚皇后为何无法怀孕,又是否在將来有怀孕的可能。
这种事牵涉到竇家在將来的命运,由不得她不认真去对待。
如果皇后能生下儿子,从而被立为太子乃至在將来接替帝王的权力,一切她所掌控黄老道权力都將回归,最终融於大汉王室一体,这种结果也是太皇太后所安排的最佳结果。
作为未来帝王的外婆,竇太主过得自然不可能差,也会与大汉王室牢牢捆绑。
这种捆绑甚至会不断延续下去。
而在当下,皇后不曾生育將一切计划都中止了。
竇太主每日沉溺於声色犬马,但她心中的焦虑从未少过。
她一脸的和顏悦色,只盼义妁医术到位,从而延续竇家持续不断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