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隨后便直接断开了连结。
【黎明通讯系统】只有在两方都同意或许默许的情况下才可以开启，如果只是苏文单方面的行为，或许他最多也就是给出一条留言。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苏文还是將视角更多地放在了自己所在的深潜层地下铁道深处。
他跟身旁的小姑娘问到：
“千绘，还害怕吗？”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或许是为了对抗这种让自己一直十分战慄的情绪，夏目千绘竟然主动放开了自己属於【灵媒谱系】的感知能力。
甚至，
因为他与卡洛琳之间的某些对话因为没有瞒著夏目千绘。
小姑娘因为知道『东京毁灭或许已经是註定的命运。』
她只是想到了自己的祖父，
自己的父亲，
自己生活的地方。
作为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姑娘，她甚至不知道此刻浮现在心里的这种情绪究竟被称为什么。
此刻，已经转为初等污染区的东京都地下铁里，锈蚀的金属轨道在暗绿色萤光下泛著冷光，
墙壁上的涂鸦被不明黑色黏液覆盖成扭曲的抽象画。
夏目千绘就这样站在月台边缘，她用自己的指尖轻轻触碰著那渗出黑雾的裂缝。
带著这种心情。
少女她通过【灵媒谱系】中“共振感知”的能力，开始捕捉那些无序信號最为密集的区域，像是用雷达扫描电磁波般，在意识中勾勒出污染源的轮廓。
而当她的灵能触角延伸至更远处的地铁隧道中时，千绘终於捕捉到了那些低语。
正常来说，这些来自【深东京】织网者的精神干扰会让她头痛欲裂。
但此刻因为存在苏文“请先审判我”的伤害转移判定——那是他以自身为容器承受灵能反噬的强大能力，千绘第一次如此清澈地听到了那些声音。
那並非织网者控制的绝对秩序信號，
而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波动，像是无数破碎的镜子在互相摩擦，又像是地铁內无数沉没的残骸在痛苦的迴荡。
“这些声音，就是老师您刚刚说过来自【黄泉之国】的频率吗。”
千绘念出这个第一次听到的名词。
但她还不知道，
如果自己以后去在劳伦兹瑞尔学习，她会听到它还有另一种称呼：
【基因飞升的错误路线之一：
腐朽者】
就像那些地铁维修工见到的被转化同伴一般。
那些曾试图修復轨道的工人们，如今已成为蠕动在阴影中的肉泥，
他们的神经突触已经被彻底改写，只保留著最原始的欲望：
【同化】
而对於少女的疑问。
苏文平静地缓缓说道：
“当基因飞升的道路只向著“不死性”延伸时，细胞的自我复製会陷入癌变错误的循环过程。
这么看来，东京都背后的顛覆组织以及其他文明的復甦者將这种泛基因污染能力植入黑潮，
甚至他们已经与东京都的地下管道系统连结。”
因为现在的时间轴还没有彻底与未来重合。
虽然苏文无法跟克洛珊沟通具体解决方案，但至少，他只要找到核心区域，还能阻止这种污染的扩散。
甚至这种基因的取样对於现代医学的发展一定是具有意义的。
但更关键的是：
这种基因样本或许能逆向解析出对抗复製人细胞衰变的密钥，让星塔克里曼斯的复製人们摆脱“短暂寿命”的诅咒，以此这种方式修復她们即將死亡的命运。
“东京都那群人放弃了【基因飞升—血原始码】，
而那群贪生怕死的人以整个城市换取的，或许就是这些『偽造长生』的知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