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教笨笨霸王枪,笨笨平时都在练,红花楼少主的身份被璇玑真人知道,他并不奇怪。
面前这‘不为美色所获’的夜大公子,都快把她身边人偷干净了,她想管管还管不了,心里岂能顺心。
璇玑真人稍加沉默,没有再多做过问,只是轻哼道:
但东方离人把黑色长袍展开,正想在身上比划一下,就发现夜惊堂伺候的十分到位,不光拿来了外袍,连肚兜都拿来了……
嘭!
膝撞冲出,凭空带出一声闷响!
我去!
夜惊堂用脚带上门:“水烧好了。我给你拿了套换洗衣裳,你看合不合身”
夜惊堂认真道:“帝师大人,这种绝密之事,你不该过问,不要让在下为难。”
夜惊堂寒毛倒竖,着实没料到,堂堂女武魁交手,能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式。
夜惊堂对此自然没说什么,目送东方离人上楼后,转身进入了客栈后院里。
夜惊堂目送妖女姐姐离去后,暗暗摇头,觉得以后薛白锦杀过来,他怕是神仙难救。
东方离人和师尊两个人跑过来,又没带随从,肯定是和夜惊堂住一起。
“出门在外,没带多少换洗衣裳,其他的做工都不好,怕你穿着不习惯……”
骆凝显然是对‘穿不了’三个字有点敏感,声音颇为不满。
“姑娘见过凝儿了?”
“你被圣上宠信,话我自然听,不过你以为能靠这个压住我,就属于想太多了。我亲手扶持圣上继承大统,圣上还是更听信我的话。”
毕竟在礼法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地位确实和生父一样至高无上,但皇帝显然不在此列,不然朝堂就是东宫三师说的算了。
东方离人自幼金枝玉叶、前呼后拥,忽然没人在跟前听候差遣,还有点不适应,扫视素洁房间一圈后,就在床头坐下,从怀里拿出《侠女泪》翻阅。
??
夜惊堂直接无语,微微摊开手:
“我怕毁了姑娘清白,坐怀不乱也有错?再者当时你把我点了,我又动不了,我能动,你蹭我试试?还有现在,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指望我心猿意马?”
“不用,你去歇息吧,没叫你不准进来!”
“呵呵~你帮我拿一套换洗衣裳出来。”
???
“我受封‘帝师’,有捍卫大魏皇统之责,让你这宵小蒙混过关走到靖王身侧,是我失职,今日我便替朝廷诛杀你这大胆逆贼……”
咔~
火刚生起来之际,一道枯叶碎裂的细微轻响,忽然从夜色中响起。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满院皎洁月色。
“她多大她穿不了?”
夜惊堂张了张嘴,无奈道:
“食色性也,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我举止上没反应,是出于礼,心里面有波澜,是出于本能。姑娘当时抱着我,我能在姑娘睡着的时候不动如山,已经是无可挑剔了。能比我还心如止水的男人,要不是有暗疾,要么就是不喜欢女人。姑娘硬要吹毛求疵的话,我也没话说。”
“殿下,那什么……这是洗干净的……”
“当朝靖王的爱将、红花楼当代少主、平天教头目的姘头。脚踏三只船,你好大的本事!”
夜惊堂通过‘手测’,知道笨笨和三娘是旗鼓相当的,不过这话肯定不能说,稍微等了片刻,房门就打开,脸色冷冰冰的凝儿,把一套迭好的衣袍,放在夜惊堂胳肢窝下。
东方离人个子很高,约莫只比夜惊堂矮两指,胸围又特别壮观,夜惊堂的衣服她是完全能穿的。
夜惊堂收起牌子:“我又没和姑娘争宠的意思,只要姑娘不干涉我的工作,姑娘的话我还是会听从。”
“叽叽……”
夜惊堂面对妖女姐姐的胁迫,并没有委曲求全就范,而是手腕轻翻,取出了金灿灿的牌牌,认真道:
璇玑真人双眸如同两柄利刃,盯着夜惊堂的双眼:
若是被这一下踢中,他可能真要接掌印太监的班了,当即夹腿并拢防撩阴腿,右手改点为抓,拦住对方的右手,急急开口:
“女侠且慢!”
“好好,下不为例。先洗澡吧,待会水凉了。”
而夜惊堂则是有点心虚,余光瞄了瞄上面的二楼。
“也就是说,上次事急从权,你心底还是有歹念?”
??
夜惊堂感觉璇玑真人不是来抓内鬼的,说是为上次他在美色面前不为所动的事儿找茬还差不多……
鸟鸟嘀嘀咕咕,说着被璇玑真人的蒙骗,导致璇玑真人摸到骆凝门前没做出示警的事儿,但这些东方离人显然听不懂。
东方离人故作不满的批评了一句后,就把黑袍展开。
夜惊堂就知道脚踏三只船,迟早有翻船的一天,但完全没料到先翻得会是璇玑真人这条船,他略微移开佩刀,示意稍安勿躁:
“水儿姑娘误会了,我绝非平天教的暗桩……”
“……”
呛啷——
璇玑真人瞧见‘如朕亲临’的牌子,明显愣了下:
“……”
夜惊堂先给坐骑喂了草料,而后自水井里打来井水,倒入厨房的大锅之中,添柴烧水。
夜惊堂看了眼不远处的客栈,想了想询问道:
“殿下今晚睡哪儿?”
走到一间稍远的房间里,正欲打开房门,却听到一声:
“叽……”“
但反贼头目的姘头……
“你还知道回来?真是……她没揍你吧?”
夜惊堂哼唱并未停顿,只是余光看向厨房外黑洞洞的夜幕。
璇玑真人微微眯眼:“在骆凝面前一反常态冲动,在我面前就心如止水?”
呼~
听起来无声无息,夜惊堂却隐隐能感觉一样东西,挤开空气急速接近!
唰!
夜惊堂反应极快,身形当即弹起,后仰偏身,一只本来扣向后颈的白皙右手,连带着白色水袖,便从眼前擦肩而过,速度快若奔雷,却又未曾带起半点破风声。
“……”
“我在外门等着,需要什么说一声即可。”
房间里点着烛台,身着银色蟒袍的笨笨,在床铺上腰背笔直盘坐,手掐子午诀,身前的胖头龙熠熠生辉,看起来非常认真。
璇玑真人看似是坐在大堂里当护卫值夜,但两人分开后,她双眸就微微眯了下,继而起身无声无息走出了大门……
——
客栈后方挺大,有马房、厨房、伙计宿舍等建筑,因为夜惊堂杀气太重,把人都吓跑了,后院里没啥人,只有三匹马停在马房里。
璇玑真人红唇微动,想想还是妥协点头:
“你和圣上是什么关系?”
璇玑真人其实也觉得夜惊堂没啥问题,说夜惊堂是平天教卧底着实牵强,就不再多加审问了,把刀插回去,慢条斯理退开:
东方离人经常和姐姐大被同眠,自然认得出这手绢大小的布料是什么,英气双眸微微抽了下,继而就慢慢涌现杀气。
夜惊堂坦然道:“我所行所做,自觉对得起圣上和靖王的信任,这些不是靠一张脸谄媚阿谀得来的,而是靠命拼出来的。”
听见这话,东方离人难免有点怀疑这色胚属下,想趁着独处的机会给她侍寝,不过想到师尊也在,她心头疑虑又转念打消了:
夜惊堂虽然和璇玑真人还有差距,但跻身天人合一之境,反应不至于完全跟不上,在双手相接之时,已经运用听风掌法门,手随气走,瞬间把白皙玉手带开,右手同时弹出,点向白衣美人的胸脯。
璇玑真人轻轻吸了口气,导致衣襟微鼓,但硬没说出什么来。
“给女王爷穿?”
夜惊堂皱了皱眉,稍微打量后,目光移回了灶洞,继续拨弄柴火,但也是这一瞬间,外面传来了:
哗啦——
哗~
一件手帕大小的镂空布料,从衣袍间滑落,东方离人反应极快,迅速抬手接住,然后房间里就陷入死寂。
毕竟骆凝是她闺蜜,笨笨是她徒弟,钰虎也是她徒弟。
“你小子,爬的是真快,连圣上都对你如此信任……”
东方离人脸色涨红,提着连胖头龙都遮不完的小布料,在夜惊堂面前晃了晃:
璇玑真人按住夜惊堂的双手,绝色脸颊寒如霜雪,虽然要抬头仰视,但双眸透漏出无与伦比的锋锐,却好似站在千高峰之上鸟瞰凡间蝼蚁。
东方离人迅速把小衣收回去,冷声道:
“你是男子,岂能碰这种不洁之物?这东西本王没收了,以后再让本王瞧见,我把你送去后宫洗衣服,让你天天洗这东西!”
东方离人想拔出夜惊堂腰后的环首刀,却被夜惊堂按住手腕,挣脱不开,便把夜惊堂推到了墙上:
“你放肆!你什么意思?让本王穿这种东西?”
夜惊堂低头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本来觉得姿势不妥想起身,但感觉到对面传来的冰冷杀气,还是老老实实没动,略显疑惑:
“好。”
吱呀~
房门打开,关上,屋子里安静下来。
东方离人待夜惊堂出去后,脸上的红晕才有所消减,从背后拿出黑色小衣,来到妆镜前比划了下,蹙眉轻声嘀咕:
“这色胚,真是越来越恃宠而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