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他们的目标是非常明确,就是要避开这个谋反罪,其余的都可以接受。
张斐道:“那你说得兄弟,是一种什么关系?”
“女人?”
小恁摇摇头道:“我当时只是看到一个侧脸,不过我记得那男人脸上有刺青,左手背上还有一条刀疤。”
齐济皱眉质疑道:“这样的解释能行吗?”
说罢,他站起身来,向吴天问道:“吴天!你说得这莲妹叫什么名字?”
对方李磊他们也是一脸茫然、困惑。
大哥!咱检察院什么时候查得这么深?
不等赵抃开口,张斐道:“我收回这个词。”
是人么?
张斐向吴天道:“事实证明,你并非是在八年前就认识刘莲,是早就与之认识,并且通过刘莲寻找猎物,你与刘莲之间利益是要远胜于感情,而你不顾性命救刘莲,只是在于刘莲手中掌握你的罪证。
言罢,他又将这貂裘上呈赵抃。
胡望归瞅了半天,道:“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的那貂裘非常好认,在左边衣角有当年我胡家字号的刺绣。”
在万众瞩目下,李磊站起身来,“吴天,你能说说你与你这位情人的关系吗?”
“什么武器?”
那年轻人道:“我们也不清楚,这个证人应该与刘莲无关。”
张斐问道:“那你可知道为什么刘莲要你专门帮她找一些外地商人。”
小恁点点头道:“当时莲姐经常给我一些钱,但条件就是专门帮她找一些外地商人。因为当时我在门口专门迎客,帮客人寻位子,找酒妓。”
“那我们如何应对?”
“我问完了。”
张斐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否具体说说。”
他狠狠瞪了眼小恁一眼,你跟莲姐关系最好,你他娘的还出卖她?
“你继续说。”
张斐又问道:“都是赤手空拳去的吗?”
吴天摇摇头,“不怕。”
李磊又问道:“既然对方如此强大,那你就不怕会因此丢了性命吗?”
张斐又问道:“所以你认为,是刘莲透露了你的行踪。”
李国忠点点头道:“这都已经来到庭上,那就不要顾忌那么多,我们表现的越好,我们反而越安全。”
“胡往归是谁?”
吴天道:“她被税务司给抓了。”
张斐道:“也就是说,你是在八年前的那次意外认识这刘莲的。”
等得片刻,赵抃见双方没有太多意见,这才道:“控方可以发问了。”
张斐问道:“阁下没有姓么?”
李磊立刻站起身来,道:“对方是在故意引诱我当事人作答。我当事人根本不知道那是皇城司的秘密军营,而且根据我们调查所知,整个齐州都没有几个人知晓那是皇城司的秘密军营。”
吕公著抚须道:“或许我们真该改变对这些珥笔的看法,在公检法的制度下,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就只知道偷奸耍滑,更多是用智慧。”
身边还跟着两个庭警。
李磊郁闷地捂住脑门。
首先上来的当然就是头号罪犯吴天,不愧是传说中的太岁,这一上来,就立刻成为全场焦点,只见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着囚服,脖子带着木枷,脚上挂着铁链。
小恁摇摇头道:“莲姐好像没有亲人,不过我有一天看到莲姐偷偷私会一个男人。”
这种情况在皇庭是第一次出现。
张斐道:“是吗?”
吴天偷偷瞄着胡望归,眼中透着疑惑。
张斐道:“那你是否知道,刘莲身边可有亲人?”
李磊回过头去,向李国忠问道。
李磊坐了下去。
张斐问道:“所以你有几百个结拜兄弟?”
甬道上的赵顼,轻轻哼了一声,这就势力滔天了?没见过世面。
张斐问道:“你自小就在春楼长大?”
李国忠都是郁闷地直挠头,感慨道:“这个草寇还真是念旧啊!赃物都能在身边放这么久,当地官府也真是无能啊!”
同样的也在被税警抄家时,给搜查出来。
但如今,不但木枷解除,还可以坐着待审,就这待遇.。
张斐笑道:“我们的焦点是在他带着兵马闯军营,他们的焦点自然是在救人这一点上。”
张斐又向赵抃道:“大庭长,我们传召第一位证人,胡望归。”
那年轻人很无辜道:“哪能问得这么细,谁能想到他们能够查到九年前发生的事,估计吴天自己都忘记了。”
吴天道:“刘莲。”
王巩与齐济相觑一眼。
可是在当天晚上,我喝得有些多,再加上受到刘莲的迷惑,一度都想将她娶回家做小妾,也将我的行程告知刘莲。
张斐问道:“可是春楼的老鸨春姐?”
“???”
李国忠摇摇头,他又看向身边的年轻人。
小恁点头道:“我十岁的时候,就帮着迎客送酒。”
最后,如果嫌犯连那里是什么地方都没有弄清楚,他们又怎敢轻易出动,并且还带上几百人。”
张斐问道:“那你是否认识一个刘莲的歌妓?”
吴天突然道:“这貂裘可是我重金买的。”
张斐又问道:“税务司为什么要抓你情人?”
李磊道:“不可能,对方没有反驳,就直接传召这名证人,定与刘莲有关。”
李磊又站起身道:“我当事人并不知道那是一个军营。”
吴天道:“当然不是,谁人能有几百个亲兄弟。”
小恁道:“这我就不大清楚,可能是外地商人一般都很有钱吧。”
胡望归摇摇头,“他们当时都是蒙着脸的。”
张斐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齐济立刻恍然大悟,不禁又看向李磊,心道,看来这些珥笔的手段,是要胜于我们啊!
吴天点点头,“我大概是在八年前认识莲妹的!”
吴天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左手背。
胡望归直点头道:“是我的,这就是我的貂裘。”
吴天觉得张斐脑袋有病,我特么一个草寇,敢去税务司问吗?摇摇头道:“没有。”
齐济一愣,不禁问道:“他问这个作甚?”
李磊突然站起身来,“这木枷和铁链会影响到我的当事人做供,为求公平,恳请大庭长解除我当事人的束缚。”
张斐又问道:“当晚你是一个人去的,还是几个人?”
他顿时振作起来,万一能够逃脱死罪。
胡望归道:“一定是她。”
干咱这一行的,要押送钱财到处走,对于自己的行踪一定要保密。
“那你去税务司问过吗?”
胡望归道:“我损失了价值两千贯的铜币和丝绸,还有一件非常名贵的貂裘。”
接下来,就到了问供的环节。
这可以算是拔得头筹。
吴天道:“我和我的兄弟一块去的?”
文彦博稍稍点了下头。
这个问题中,其实又给吴天添加了罪名,他自己绑架人家的儿子,但同时也让庭长得知一个讯息,就是吴天曾几番为他的情人冒生命危险。
不少官员也是面露喜色。
张斐道:“所以当天晚上你是与你几个结拜兄弟,带上几百个手下,跑去皇城司的秘密军营,救你的老相好。”
一名检察员立刻将一个非常名贵的盒子,递给张斐。
“带了武器?”
“我反对。”
李磊站起身来,“对方这句话是在引导大家,认为刘莲掌握我当事人谋反的证据,但这毫无根据,根据方才的供词,刘莲可能只是掌握吴天抢劫的证据。”
赵抃道:“反对有效。证人不用回答这个问题。”
今天由于要去给亲戚送一点中秋节的礼物,晚上才会来的,这一章字数少一点,还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