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迪克和伊莱一眼，罗辑沉声问：“尤金怎么会去警备处？”
“事情说来也巧，尤金最近一段时间都和华莱士共进晚餐，那天尤金回去得早，知道华莱士正在警备处，就开着华莱士的车到警备处门口去等他，门卫认识华莱士的车，不敢让华莱士的车停在门外，将把尤金放了进去，正巧华莱士刚提审完老黑，与尤金走了个对头碰，尤金说，老黑看他的眼神有些变化，应该是认出了他。两天后，老黑就自杀了。”迪克解释道。
“认出他？老黑本来就认识作为药商的尤金。”罗辑沉思道。
迪克摇摇头：“尤金说，老黑可能早就认出了他，知道他是送秦豹的人。”
罗辑沉默了，尤金的分析不无道理，虽然他们那次是化了妆过去的，但只要稍微打听一下，也能查到他们军情局的人那天也在老城区，老黑看到尤金，可能也像谭大爷那样担心他们会冒险营救，遂以自己的牺牲换取他们的安全。
谭大爷也牺牲了，贺文学那一脚踢得太重，谭大爷当天晚上就走了。
这一关，过得真是让人压抑，那些有感情没感情的npc，一个个离他们而去，而他们的危机，也并没有解除。
“迪凯斯的事情你们暂时先不要插手，我再考虑考虑，迪凯斯一定给自己留了后路，估计能在我的公寓找到点什么，威廉是灭魔小队的成员，若救他，首先要为他第一次的受伤找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你们帮我查一下劳森广场枪击案前后几天的事情，也许我们需要一名替死鬼。”罗辑思量着说道。
迪克和伊莱均点点头。
“暂时还按照之前的联系方法联系，发生紧急情况伊莱可以去军情局找我，反正我们的关系目前也不清不楚了。”
罗辑话音刚落，被伊莱当胸打了一拳。
罗辑笑呵呵地揉了揉，招呼迪克道：“别做了，吃不了，你也坐下吧，下面的时间，品尝美食，迪克，你的厨艺见长啊。”
迪克诧异：“你来过韦德苏餐厅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罗辑一怔，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忙更正道：“夸厨师不是都这么夸吗？我借花献佛，伊莱，迪克的厨艺是见长吧。”
“今天做得还行。”伊莱很客观地评价。
“反正是说吃过的最好吃的。对了，伊莱你同杰西卡来往的还频繁吗？”不想让伊莱和迪克继续纠结他大意出的错，罗辑赶紧转移话题。
“两三天见一次面，不过最近没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有用消息。”伊莱微微蹙眉。
“消息哪能天天都有，天天都有消息我们不得累死，杰西卡这边，要放长线钓大鱼……”罗辑淡然道。
回到军情局办公室，看到伊莱和迪克按照他们分开前的约定都下线了，线上只有罗辑一人，罗辑便调出系统虚拟面板，把时间调到下班后。
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周围环境上，发现已经在自己的公寓了。
罗辑不禁翘了翘嘴角，真是方便，若是生活中也能这么方便就好了，就像动画片中的方便门，想去哪里打开门就到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一定只出现在幻想中，时间之门都可以打开，像雷格他们那样穿越时间隧道，去另一个空间创造历史，空间之门说不定哪一天也会被打开，不需要长途跋涉，千万里的距离转瞬即到。
“咚咚。”轻微的敲门声打断罗辑的yy，能敲他公寓门的只有两个人，迪凯斯还被关着，只有尤金了。
打开门，果然是尤金。
“你怎么溜出来的。”罗辑笑着问道。
“我尤金大少爷向去哪里还用得着溜吗？”尤金不屑地哼哼。
“正是因为你是大少爷，去哪里才需要溜啊。”罗辑打趣。
“你不真像我会死啊。”尤金坐在单人沙发上，一脸的不满。
“我不是担心你上这来给你自己找麻烦嘛。”罗辑好脾气笑笑。
尤金白了他一眼，抬起长腿放在茶几上：“你是怕我给你找麻烦吧，放心，那两头猪都在我公寓下面守着呢。”
“你怎么出来的？”罗辑好奇地问。
“窗户。”
罗辑倒吸口凉气：“你的公寓在九楼。”
“九楼怎么了，十九楼也难不倒你家少爷我。”尤金不屑道。
“你一会怎么回去？”罗辑问。
“回什么，不回了，直接去医院。”
“你准备夜不归宿啊？”罗辑夸张地叫道。
“归什么宿？归哪个宿？”尤金斜着眼睛看着罗辑，忽然一脚踢在罗辑身上，“都是你干得好事，出了什么鬼主意，害得我现在出个门后面还得跟着两保镖，还被……还被……”
“是是，都是我的错。”罗辑被尤金踢到在长沙发上，还在好脾气地认错。
“就是你的错，我没有冤枉你吧。”尤金痞笑着看向刚坐起身的罗辑。
罗辑连忙摇头：“没有。”当初可一点没想把尤金赔进去。想着真到那个时候，一定能想出办法，哪怕让尤金死遁。不料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罗辑的控制，自己硬是把尤金送入了虎口，面对尤金，罗辑确实满心愧疚，却忘了将尤金推入虎口的不是现在的他。
“你承认是你当初急功近利，考虑不周？”尤金紧追着问。
罗辑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掉入了尤金的圈套，一脸诚恳地认错：“我承认，当初偷懒了，没有多动动脑筋，想一个更稳妥的方案。”
尤金却听得两眼发光，忽然一挺身，从单人沙发上直接跳到罗辑坐着的长沙发上，硬是将罗辑直接扑到，口中直叫：“罗辑！罗辑！罗辑！”
罗辑被压得喘不上气来，使劲推着尤金：“我都承认是我的错了，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吧，快起来，我要被你压死了。”
尤金不仅没有起来，反而抱得更紧：“压死你算了，你个没良心的，你个挨千刀的，你个天杀的，你个……”
“等等，你怎么一副怨妇的口吻，不是我上的你吧，啊~~~”最后那声惨叫，是尤金一口罗辑的颈动脉上，不过尤金嘴下留人，没咬破。
尤金激动的情绪让罗辑猛然想到自己所犯的错误，他这个罗辑什么时候跟尤金这么熟了。
今天上来全乱套了，连续犯了两次错误，尤金那几句问话明显将他往沟里带，他却一点没察觉。
不用说，尤金一定是猜到了，罗辑知道自己的脖子没有被咬破，却能感觉到有液体流下。
不自觉地，罗辑也抱紧了尤金，低声道：“对不起。”
尤金的双臂猛然发力。
罗辑再次惨叫一声：“我真的会被你勒死的。”
尤金终于放开罗辑坐了起来，却低着头不说话。
罗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那么沉默地坐着，却似乎觉得即使这么坐着，也不无聊。
半晌，尤金终于平缓了自己的情绪，从怀里拿出一叠照片递给罗辑道：“这是迪克斯被捕前交给我的，我已经按他的要求做好了。”
罗辑接过来，上面几张是劳森广场枪击案的照片，照片上的迪伦正站在人群，虽然很小，但能分辨出来。还有一张有迪伦和不是很清晰的杰西卡。
“你合成的？”罗辑感兴趣地问。
尤金点点头：“不知道劳森广场的人群是迪凯斯什么拍的，不过合在一起倒是很匹配，你能看出是合成的吗？”
罗辑摇头：“要不是知道迪凯斯那天和我们在一起，真以为这些照片是迪凯斯拍的。”
尤金又指指剩下的几张：“样本都是迪凯斯给我的，迪伦跟踪杰西卡那段时间，被迪凯斯偷拍了不少照片。”
剩下的照片里有迪伦跟踪杰西卡，也有迪伦跟踪赫金，罗辑记得有两次迪伦跟踪杰西卡时，杰西卡正好同赫金见面，迪伦当然没有跟踪赫金，不过迪凯斯跟踪了一段并拍下来了，照片上鬼鬼祟祟的迪伦时他跟踪杰西卡时被拍下并合成的。
罗辑呵呵笑道：“这一招妙。”
当初迪凯斯拍赫金背影时想过要嫁祸迪伦，可惜不等他们嫁祸，迪伦就被罗辑一枪击毙，还以为这些照片没用了，没想到不仅用上了，还派上了大用处。
尤金从照片的中央抽出一张纸条：“迪凯斯让你想办法将照片放在这里。”
罗辑的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思量着说道：“跟踪迪伦，是一个很完美的理由，我曾经对赫金透露过对迪伦有所怀疑，应该能骗过赫金。”
“赫金？为什么不是古米尔？”尤金不解。迪凯斯目前可关在特务处。
“赫金为了避嫌，才将迪凯斯送到特务处，从赫金自身的利益出发，宁愿迪凯斯是被冤枉也比迪凯斯被证实是灭魔小队成员强，所以只是赫金相信，迪凯斯就能出来。”罗辑解释道。
“我就知道你一回来，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尤金笑道。
罗辑顺脚踹了尤金一下，笑道：“都是迪凯斯事先设计好的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