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学这是要搞什么鬼名堂啊。”
箫帆说:“怎么又是换新衣服又是要找谈话的,难道他们硬的不成要用软的手段来的找我的破绽了?”
童子风道:“这很难说,他们什么花招不会玩出来那。我们都要处处提高了警惕才行。这个邵文学比金大牙要难对付多了,想当年他连抗日立场
很坚定的美女记者杨芳都能制服了,现在两人的关系都很好,因此这家伙肯定有他不同寻常之处。还有,北平广播电台的那个播音员梁雨琴,多心高气傲的一个姑娘啊,最终还是和他扯在了一起,说明邵文学有他自己的过人之处,你还是当心一点的为好。”
箫帆道:“我明白,会时刻提高警惕的。我有点不明白的是,都说邵家的人喊梁雨琴做琴表妹,琴表妹的,她既然是邵文学的表妹,岂不是有血缘关系吗?科学上这是不好的事情,梁雨琴和邵文学都是有高等文化的人,他们怎么不懂这些那?”
童子风这次是真的微笑了,他说:“你这个箫帆啊,都这时候了,还想着人家的婚姻科学不科学那,真是乐观主义精神啊。其实根据我的了解梁雨琴和邵文学之间根本不是真的亲缘关系的表兄妹,梁雨琴本人甚至是邵府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梁雨琴的姨妈丁美萍是邵敬斋的二姨太,她和邵敬斋连孩子都没有,作为丁美萍姨侄女的梁雨琴那里真是邵文学兄弟的表妹那,只是作为一种远亲而已,邵府的人叫她琴表妹那也只不过是一个面子上的问题,叫着也想的亲切一些而已,其实是毫无亲缘关系的。”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我还以为他们是真的表兄妹那。”
箫帆说:“那就不谈他们了,我正想邵文学要找我谈什么那,既然他让我换上新衣服,我估计可能不是对我动什么新的刑法,很可能是场攻心战那。”
“那就要更加小心了,有时候软来的东西能以柔克刚的那,敌人也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愚蠢那,这次我们能被跟踪被抓就说明了这个值得重视的问题。”
童子风说:“你我都要做好心理准备,一旦敌人在我们的身上最后一无所获的话,很可能要处决我们,箫帆同志,说实话你想到这个问题了没有?”
箫帆道:“嗯,我被抓的时候就想到了,我也有了心理准备,虽说我真的不想死,我才二十二岁啊,美好的生活还没见过那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确实有些舍不得。但是为了千千万万的中国人都能过上民主富强的生活,为了我们中国人再不受帝国主义的侵略,相比之下我还是选择牺牲自己,我看不到的东西,我们的后代却能看到,为此我也感到满足了。”
童子风伸出大拇指道:“箫帆,好样的,你不愧是女中豪杰,大哥我敬佩你,也要向你学习那。我唯一遗憾的是我现在的妻子和孩子还不知道我这个当丈夫当父亲的人就要永远和他们告别了,真想对她们说声对不起,我来世会好好的陪伴你们的。”
箫帆也说:
“我也想见我在山东临沂的父母最后一面那。
两人聊着天,说着各自的理想,这时候看守把饭菜给她俩分别送了过来。
箫帆这边是白米饭,红烧肉,青菜和榨菜肉丝汤,而童子风那边送出的是正常的牢饭,半野菜半棒子面的一个窝窝头,一碗可以照见碗底的棒子面糊糊和一小块老咸菜疙瘩。
箫帆问看守:“为什么对我们要两样对待,给童处长吃的也太差了吧。”
看守道:“这没办法,在这里就这伙食待遇,想吃大鱼大肉的他得招供了才行,有吃的就不错了。至于你箫小姐吃的好那是我们老板特意关照的,有意见找我们老板提去啊,和我说顶个屁用。”
说罢,他放下食盒就走了出去。
箫帆把自己的优待饭菜端到了铁栏杆跟前:“来,子风大哥,咱俩一块吃,邵文学这是想分化瓦解我们那。”
童子风也没客气,端着自己那份牢饭来到跟前:“好啊,咱们一起吃,我也沾沾你的光。看来因为你年轻,又是个女的,邵文学决定从你身上打开突破口的可能性大些,所以才对你采取了优待措施的。”
箫帆笑道:“那他是做梦拨错了算盘珠子了,但是有好饭好菜我也不拒绝的,吃饱了肚子才有劲儿和他们周旋那。”
晚上十点,陈麻子和一个打手心腹红头五来到了箫帆的牢房。
“箫小姐,请跟我们走吧,老板在审讯室里等你那。”
箫帆虽说有些紧张,但她还是站起了身,朝着那边的童子风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被夹在陈麻子和红头五的中间去了审讯室。
不过,箫帆并没被带进下午受刑的时候那间审讯室里,而是跟着陈麻子出了地下室,又走近了北平特工总部的那座豪华的办公小楼里,穿过楼下的办公间走廊,一直上了二楼,推开了一扇大门,里面正是邵文学的办公室。
箫帆有些发愣了,这里没有任何刑具,布置也是整洁干净,富丽堂皇的。
在来之前,箫帆和童子风做了各种可能的推测,甚至童子风认为邵文学是不是想利用职权强奸了箫帆,毕竟箫帆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而邵文学真要这么做的话箫帆也是无处可逃的。但随之又被他自己推翻了,因为分析邵文学手里掌握着两个北平知名的大美人儿梁雨琴和杨芳,这俩人的相貌和身材都是要远胜箫帆那,他还不至于“口渴”到如此的地步上,因此最后两人分析后,还是基本确定了这是邵文学要箫帆进行一场心理战。
邵文学正坐在一张沙
发上,见箫帆被带到,他挥了挥手示意红头五外面去等着,而他自己的绝对心腹陈麻子则站在沙发后像贴身侍卫一样。
邵文学拉住箫帆的胳膊道:“来,来,箫小姐别紧张,您请坐,麻子是我的铁杆兄弟,我做事从来不背着他的。我今天找你来就是随便的聊聊,你不必担心我要套你的什么话,所以请您放轻松点儿。”
箫帆做了下来,她所坐的沙发正好和邵文学坐的呈九十度直角的位置。
箫帆说:“很感谢邵次长的衣服和晚饭,有什么你就只是好了,但你那么做的最终目的要是想从我嘴里得到对你们有价值的情报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把我送回到牢房里去,因为你很快就会感到失望的。”
邵文学对箫帆的态度早有准备,他呵呵一笑道:“箫小姐,咱们都先别把话说绝了好不好啊。你也别那么大的抵触情绪,我说了今天咱们就是聊聊天,绝不涉及到让你为难的事情好不好?”
箫帆说:“那你随意好了,我既然已经落到了你们的手里,要怎么样我还有决定权吗?”
邵文学问:“别这么敌对嘛,大家都是中国人,何必要把气氛搞得如此紧张那。对了,请问箫小姐是要喝咖啡还是喝龙井。”
箫帆想到咖啡比较能提精神,所以她说:“那就咖啡吧。”
陈麻子开门通知了一声,很快,两杯香浓可口的美国麦氏咖啡就送到了茶几上来了。
邵文学道:“箫小姐,你的卷宗我都看过了,原来咱俩还是校友那,都是燕京的。我高你七届,我学的是外语系日语专业,你是中文系的没错吧?”
箫帆先小口喝了两口咖啡道:“是啊,说起来你还是师兄那。不过,现在你我走的路不同啊,你没觉得自己已经背离了校训上的话了吗?爱国,民主,博爱,自强,你不会都忘了吧。”
“呵呵,说的好啊箫小姐,我是没忘,但有些事情你并不了解,我也不想在此时此刻和你多解释什么,今后你慢慢就会明白的。”
邵文学从来不抽烟,只是偶尔会点起一支雪茄吸上一两口,他刚把雪茄叼在嘴上,陈麻子就赶紧过来拿打火机给她点上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