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雨琴告诉了邵文学一件奇怪的事情。
她说:“二哥,你不是让我把那双棕色的靴子收起来暂时不要穿了吗?”
“是啊,怎么了?”
邵文学感觉好像有问题了。
果真梁雨琴说:“我正准备今天把这双靴子下柜子那,谁知道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好像是被人给偷走了似的。”
“靴子被偷了?”
邵文学纳闷的说:“你是放在那里的?”
“我一般都是放在床右边靠墙那里的位置上的,结果今天我去拿的时候却没了踪影,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还看见那鞋的那,要不是你提醒我本是打算这几天就穿这靴子上班的啊。”
梁雨琴很郁闷又有些紧张的说:“不会是藤井那边闻出了什么风声,让二叔或者邵文忠来我屋里偷去勘验的吧?”
“不会的,这绝不会的。”
邵文学说:“藤井目前还不至于怀疑到你头上来的,否则他想找你脚的尺寸有的是办法,根本不至于专门来偷的。我想会不会是因为你的脚长的实在太美了,有那个变态的过来偷了你的鞋子拿去玩弄了那?不过,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件小事儿,毕竟这双靴子是中条信已经基本掌握的物证,一旦流落出去很可能引起麻烦来。这事儿必须得查,不然我的心里不会安宁的。”
于是,邵文学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又来了梁雨
琴的卧室,他将琴表妹的丫鬟翠环叫来仔细询问,还去大嫂梅青和几个自己爹的姨太太那里盘问打听。
最后,他将细节末节的联系在一起分析,一个人终于浮出了水面,那就是自己的堂弟邵文忠。因为有多人看见他曾在琴表妹的卧房前鬼鬼祟祟的,很可能是他觊觎琴表妹的美貌将她的物品偷走玩弄去了。
邵文学马上气不打一处来,马上电话将邵文忠叫回到了邵府来。
他以可以马上让这个堂弟身败名裂为威胁,要他说出实话来,否则绝不会对他客气,因为他担心这会不会真是藤井的一个秘密侦查计划,让邵文忠充当了小偷的角色。
邵文忠先是抵赖,见邵文学真的动了肝火了,便承认了自己的确用趁着丫鬟翠环没留神的当口,用万能钥匙打开了琴表妹的卧房,将她的那双靴子偷走了。
邵文学马上一拳将堂弟砸倒在了地上:“你这个狗杂种,竟然敢对我的女人下手,你他妈的变态不变态啊。有本事你自己来争琴表妹啊,用这种鸡鸣狗盗的办法你真把邵家人的脸面都丢尽了,你马上和我去见我爹,看他怎么家法伺候你。”
邵文忠说:“别,别啊,二哥。这件事是我干的不假,但可不是为我自己,我根本就对琴表妹这种高傲的公主没兴趣。但有人却非常有兴趣,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为他偷琴表妹的这双靴子,我是看在钱的份上才做了对不起你和琴妹的事情,其他的我就不能多讲了,讲多了你自己可下不来台了。”
邵文学说:“好嘛,你还想威胁我。那我问你,是谁给你钱让你偷的?琴妹是我未婚妻,怎么她的东西丢了我还下不来台了,这是什么混账逻辑啊!”
邵文忠抹了抹嘴唇,刚才这里被邵文学那一拳打出了血丝来了。
他说:“二哥,实话说吧,这关系到邵家的颜面,我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真闹腾起来大家脸上都会无光的,要是传出去那整个北平的报纸会当头条新闻见报的,那时候就难以收场了,俗话说的好这家丑不可外扬嘛。”
邵文学感到这个堂弟说的话不像是编造出来的,而这些似乎和日本人那边一点关系也没有,他首先先把悬着的一颗心给放了下来,接着他还是没放过的说:“那你赶紧把鞋拿回来,你为谁偷的就去要啊,别再让我发火了。你得告诉我是谁让你偷的,不会是文明吧?”
“当然不是文明三弟了。”
邵文忠说:“文明要琴表妹的鞋还需要我帮忙吗?他直接问她要双不就得了,毕竟以前他们俩好过的,琴表
妹还不至于那么绝情。再说文明家的冯佳鸽小姐就快生了,他顾得上琴表妹吗。”
“哦,既然不是文明,那会是谁那?我的天啊,不会是你爹那个老王八吧?”
邵文学脱口说了出来。
没想到邵文忠说:“你骂谁啊,你爹才是老王八,地道的老王八那。我这本来给你留着面子那,不想说可你偏逼着我说,那我可就说了啊!”
邵文学突然感到了什么不妙,因为邵文忠是绝不敢这么大胆和有底气的和自己说话的,很显然他的心里没鬼,纯粹是为了钱而干的,那么背后的指示另有其人。此人一定不是他爹邵敬堂,要是邵敬堂的话那他邵文忠也不敢如此的理直气壮,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他了,虽不敢相信,但邵文学还是心虚的将房门关好。
“现在可以了,你说吧。”很显然,邵文学要印证一下自己的判断。
果不其然,邵文忠说:“二哥,哦不,次长先生,叫我偷琴表妹美人鞋的这个人就是你爹,我大伯邵敬斋。怎么样,这下你满意了吧?想要和你爹对证的话我可以出面,这都是你逼我说的啊。”
“果然是我爹,这个老东西!”
邵文学气愤的一捶桌子道:“自己已经是四房太太了,竟然盯着了琴妹,真是个伪君子。”
邵文忠道:“唉,唉,这我可就不好说了,我只是受大伯之托把琴表妹的鞋给他老人家拿了送去屋里了,他说今天晚上琴表妹下班之前他就让我再送回原地去,谁知道昨晚上就被琴表妹给发现了那,本想着晚上再悄悄送回去,没想到你早上就追查起来了,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二哥,这事儿可与我无关啊,我都声明在先了,我对琴表妹没兴趣。要找下家你找你爹去,我反正是不会声张的。”
邵文学想难怪邵文忠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那,此事的确与他无关,看来都是爹在惦记着琴表妹了。
想到这里他恨的是牙根痒痒,从变成大嫂的梅青开始,到后来要拆散自己和周慧文的好事儿,再后来又要自己娶张启梦家的小姐张小曼,这个当爹的在婚姻问题上似乎总是和自己过不去的似的。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个和琴表妹好上了的运气,可这个老东西竟然还想插上一杠子,邵文学岂能不气的肺都要炸了那。
不过邵文学就是邵文学,他有他韬晦的一面,这是无人能与之相比的地方。他知道就这么闹起来,老爷子和全家的颜面就要扫地,不仅让二叔看笑话,让外人知道了连自己就无法见人了。虽说此事一定要让老爷子得到教训,但这事儿必须由自己亲自来办,决不能
让堂弟邵文忠拿住了把柄,必须关起门来玩韬晦,而不能让邵文忠从中渔利。
想到这里,邵文学淡淡的说:“哦,我知道,文忠你误会我爹了,他起家的事业就是开的鞋厂。后来事业做大了,他的鞋厂就关门了,他和我说有一天他还要介入这个行业。而琴妹穿的这种靴子是意大利进口的,式样很好看,我爹一准是拿起想研究个样子出来,将来鞋厂一开照着样子做一批。这事儿他老人家不好开口问琴妹要,只能让你摸空拿去先画个样子,他也真是的,要要的话也该让我拿给他嘛,还麻烦你干嘛真是的,差点给搞误会了。”
此言一出,把个邵文忠也说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