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好不过了。”
何永祥说:“顺便告诉您一声,左立萍其实是周司令的老婆,她十八岁时就嫁给了当时大她十四岁的周司令了,他们结婚已经有五个年头了。”
邵文学说:“是这样啊,那就更没问题了,你转告周司令好了,他太太的安全包在我邵文学的头上了。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他太太遭遇不测的。”
“那好,那就拜托了。等周司令到北平后还会和您直接联系的,最后在推敲一下圆月行动的细节。”
说完这些后,两人就在进行联络的茶馆里分了手。
第三天,邵文学刚回到张家大院自己的办公室里,金大牙就来找他说是藤井让他和自己一起去宪兵司令部秘密商讨重要的事情,邵文学马上想到的就是他要对仁济医院的许景芝和林若梅下手了,因为那天晚上隐蔽在医院里待命的松井副官和邵文忠等人都看到了林若梅在楼上赵巧玲的病房里帮着放绳子救出赵巧玲的过程,只是没有得到中条信的信号,他们不便动手而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都跑了。因为那天林若梅是值晚班,所以她不便蒙面,结果被人看了个正着。而许景芝因为在楼下的花园里和中条信说话,所以声音被松井听了出来,因为这个家伙特别喜欢这个风韵的许医生,因此他听出了当时这个当时蒙着面的人就是许景芝。
这些事情,第二天邵文学就从藤井那里知道了,不过藤井不能肯定林若梅的身份,但是可以肯定是的林若梅绝对知道火焰山小组的全部人员。要不是当时为中条信打入内部找出接应的人让路的话,那晚上这四个火焰山小组的人将全部被捕。而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因为没有中条信的音讯,所以藤井始终没肯对林若梅和许景芝下手,估计现在他还是决定先把人抓起来再说了。
果然,邵文学和金大牙一到藤井在宪兵司令部里的办公室,就见左田和松井也已经到了,还有就是安全局的局长邵敬斋,此刻大家都正等着他们俩那。
而藤井说的也正是仁济医院的问题。
他说:“明天一早,一上班就抓人,目标是林若梅和许景芝,还有那个被她们救走三天多了的赵巧玲。请松井君先介绍一下情况。
松井“哈衣”了一声站起来说:“我的人已经跟踪了林若梅和许景芝整整两天了,可以证明林若梅并不是火焰山小组的接应,而是地地道道的小组成员之一了。而那个被救出的赵巧玲就被暂时藏在她的家里治疗养伤那,她和前夫贺云麟离婚后,就一直是自己住一个单独的院落里,其中有一间房子是租给了中央社的女记者俞洁住的,不过可以肯定俞洁和火焰山小组毫无联系,因为她已经离开北平一个多月了,要到下个月才会从重庆再返回北平来。而现在赵巧玲就在林家,我的人还在严密的监视之中。而现在接应她们的人我们都没看清,因为当时中条信老师有令,谁都不允许跟上去跟踪,以免暴露了他。”
藤井接茬道:“我老师是正确的,干大事的人就不能只顾眼前的利益,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啊。但是现在老师不知去向,我估计凶多吉少,本来我是想老师和我联系后再动手的,不过现在看上去是不能再等了,否则万一林若梅和许景芝察觉到了情况不妙,她们一跑就真的是鸡飞蛋打了。还有,火焰山小组的最后一个人是谁,目前我们还一点不掌握,估计一抓她俩,那人也会跑掉的,就看我们的审讯是不是能及时奏效的了。今天把金桑叫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上次虽说出现了赵巧玲咬舌事件,却一下转变成了好事,否则的话也钓不出林若梅和许景芝这两条大鱼来那。”
到了这个时候,邵文学还想拖延一下时间,希望林若梅和许景芝能引起警觉跑掉,他说:“将军阁下,是不是等一等找到那最后一个火焰山小组的成员后再说?还有,本来不是想利用林若梅做她父亲林川武的工作的吗,这一抓一审那怎么办那?”
藤井点点头说:“文学君这个话问的好,对于那最后一个成员确实该再等一等。但是眼下还有五天内阁视察团就要到北平来了,岗村将军也将陪同前来,这是不容出一点问题的。而火焰山小组现在还逍遥法外我怎么能放下心来那?因此必须立刻抓人了,先抓了人就能保证内阁视察团成员的安全,至于其他的只能以后再说了。关于林若梅的事情我们不必操心,军部把策反林川武的事情交给太原的特务机关长小林机关长了,我们只要将林若梅引渡到太原去就可以了。怎么样,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安全局长邵敬斋举手问道:“机关长阁下,谁去抓人那,又是谁负责审讯和关押那?”
藤井说:“我已安排好了,你的人负责抓林若梅和隐藏在她家里的赵巧玲,松井君负责抓许景芝。这次放在你的安全局里审讯,主审还是金桑,松井负责协助。左田队长和佐佐木惠子小姐因为迎接内阁视察团,还有许多事儿要做,就不介入这件事儿了,你们直接对我负责即可。”
“是!”
在场的藤井的四名得力干将都站起来立正道。
邵文学知道再想拖延也没有用了,看来这次为确保内阁视察团成员的安全,藤井是不顾一切了,事先连和他商量一下都没有。
等散了会,邵文学不敢贸然的去找何永祥联系,他担心藤井对与会的每个成员都派了人暗中监视,连自己也可能不会例外。所以,他电话将《北平晚报》的美女记者杨芳约到了张家大院来,名义上是和这位自己的眼线交流新闻界的情况,实际上是
向她布置了任务,要她将今天的会议内容设法通报给何永祥,但并没给出自己的意见来,只说是告诉何永祥就完结了。
而自以为是最聪明的他恰恰没想到杨芳早就是**地下党党员了,四年前她还在上海报社的时候,就被钱壮飞同志发展为**员了,此后1935年,钱壮飞在随红军南渡乌江时,不幸牺牲后,她就和中央特科单线联系。后因对象王跃要回老家北平工作,于是杨芳经过组织上的同意,也跟着王跃一起去了北平,并都被《北平晚报》社聘请为了记者,一年后杨芳成了报社的当家花旦,还是北平十大名记者之一。也正是这个原因,邵文学才看中了她的才华和处事的老练沉稳,发展她进入了军统,杨芳想到这正是上级求之不得的事情那,便马上答应了邵文学。就这样,一颗钉子被无意中钉入了军统的内部了,何况还能通过邵文学搞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那。
果然,延安方面很赞赏杨芳的处置,要她必须格外的小心,因为日本人和邵文学都是非常狡猾的人。
说起来这也算是天意吧,本来那次杨芳和田穆盈、周家莉被抓只是个意外,日本人和安全局为的是抓两个人敲山震虎,吓唬一下新闻界的记者们。没想到老色鬼邵敬斋和左田居心不良,既然藤井没交代具体抓谁,于是这两个家伙便勾结起来专门挑年轻漂亮脚上穿性感高跟鞋的女记者抓,本想的是利用审讯关押的好机会强奸了她们,以满足自己的兽欲,没想到藤井和邵文学考虑到强暴女记者很容易传扬出去,造成舆论的哗然,便将她们转关进了张家大院,使她们反倒是幸免于难了。
说实话当时杨芳心里也很着急,从参加革命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为了党的事业献出自己一切的准备,但没想到是莫名其妙的被敌人抓起来了,还无法让上级知道自己的处境。她倒是不怕遭遇那可怕的事情,只是担心自己还没为革命工作做出什么成绩那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也太遗憾了点。
在上海的时候,当时年仅十七岁的杨芳就接受过地下工作的培训讲座,当时教员就告诉她们这些学员,作为一名年轻的女性落到敌人的手里会遭遇到什么样的苦难。甚至还详细的解说了要如何的去正确对待敌人的强奸,告诉她们一个革命者要保持的是对革命事业的坚贞,对党的忠诚,而不是去不顾一切的保持身体的清白,教员告诉她们只要心保持是红的那么你就是永远是清白的,而身体的损失相比之下就算不得什么了。
杨芳也知道自己的美丽,从很多男人明知道她已经结婚有了老公还拼着命的追她就可见一斑了。很多
报界的同行都评价她一点都不逊色于被称为中央社一枝花的俞洁,说明她的魅力是多么大的了。杨芳也不怕受到敌人的身体侵害,她最怕是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成为了敌人的玩物,也不为个任何事情。直到邵文学告诉她,那天抓围堵工部局的记者时,根本就没预定的目标,纯属色鬼临时起意,专抓穿高跟鞋的女记者的时候才让杨芳感到了哭笑不得。
幸好的是邵文学看中了杨芳的才能,才使得杨芳侥幸脱险还趁机打入了军统,否则她还是跟一起被抓的田穆盈记者及周家莉记者一样,在张家大院里过着心惊胆战朝不保夕的日子那。
这次,邵文学和她说了这件事儿,她决定该去见上级告诉她的那个新来北平特派员姜泉水了,不然这个“火焰山小组”勇敢的的姑娘们就很可能全军覆没了。
杨芳就是上级告诉姜泉水那个代号“白雪”的单线联系的地下党员
其实她见过姜泉水,就是在姜泉水在西河园饭店召开歌舞酒会的那天,作为《北平晚报》的记者,她是去采访的。不过那时她认为暂时还没必要去和姜泉水联络而已,后来就出了“火焰山小组”袭击酒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