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支书,你是说有个刑警疯了?”
“单位有一大堆事,我真是抽时间回来的。”
谁能想到“韩打击”在老家的名声并不好。
不等村支书开口,大姑就笑道:“就出了一个侯市长,‘韩打击’不能算,他就知道搞罚款。咸鱼,你也是公安,你不能跟他学!整天不是打击他就是打击你,会被老百姓在背后戳脊梁骨的。”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侯市长是我们思岗人,以前是国营丝织总厂的厂长。韩市长,‘韩打击’你应该听说过就是侯市长的老部下,也是从国营丝织总厂出来的。”
“好好好,我不走。”
小鱼很想给张二小打电话,张二小对良庄熟,龙港米业销售的色拉油都是从良庄进的,连龙港米业的厂房都是良庄的工程队盖的。可惜来的路上韩渝再三交代过,不许惊动良庄的几个企业。
“没有,他和我妈在东海带孩子。”
“他接的老卢的班,现在不但是良庄的党w书记,也是县委常委。全县那么多乡镇一把手,就焦书记入常了,别人都没有。”
“这么说思岗国营丝织总厂出人才!”韩向柠下意识回头看了看韩渝。
“柠柠,这就是柳支书,柳支书跟你爸是同学。”
“这么急啊?”
大姑急忙上前打招呼,随即回头喊了几声,韩渝跟着叔叔赶紧走出来迎了上去。
不得不承认,撤乡并镇之后丁湖跟白龙港一样没落了。
小鱼突然觉得让小鳄鱼长大了做医生也不错,滨江医学院就是交通部与江南省共建的学校,既然是交通系统的学校,交通系统的子弟报考应该比外人容易。
难怪老丈人一直想让她回来呢,原来这对整个家族而言真是光宗耀祖的事。
“韩工有没有回来?”
“还有傻子?”小鱼忍不住问。
“不行不行,你叔可以这么叫,我不能啊,我要是也这么叫,不就成没上下级观念了么。”柳支书从一脸得意的二叔手里接过烟,用一口同样很蹩脚的普通话,眉飞色舞地说:“前几天去镇里开会,我跟焦书记我们村出了个大领导,说你现在是长州的常委副市长,焦书记还不相信。”
正聊着,韩向柠的手机响了。
韩向柠走了出来,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微笑着解释:“村里人以为梁晓军和檬檬回来了,带着病历和在医院拍的片子过来,想让梁医生帮着瞧瞧。”
他正闲着难受,突然发现好几个村民提着白色塑料袋,沿着小路往这边走来。
“就是我们过来时看到的那个公安分局?”
韩渝正觉得搞笑,韩向柠一边招呼柳支书坐,一边笑道:“我这个副市长是挂职的,干满两年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对了,焦书记还在良庄?”
韩向柠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苦笑着抬头看向学弟。
韩向柠反应过来,赶紧起身问好:“柳支书好,柳支书,进来坐!”
韩渝好奇地问:“柳支书,丁湖、良庄的公安怎么了?”
带孩子,没意思啊。
提到癌症就不由想起因为患上癌症英年早逝的师父,韩渝暗叹口气,立马换了个话题:“不说这些了,你看着小鳄鱼,我去陪叔叔聊聊天。”
“韩局呢?”
医生的社会地位就是高,走到哪儿都受人尊敬。
“他回来了,我们一起回来的。”
“我回来看看奶奶的,吃完饭就回去。”
让他倍感意外的是,柳支书竟带着几分恭敬地问:“韩市长,你工作那么忙怎么有空回来的?”
“精神出了问题,在发大水前一个人骑脚踏车出去了,说是出去破案,鬼知道他出去做什么的?反正一出去就是大半年。回来之后老婆孩子都不认识他,跟叫花子差不多。”
“焦书记认识我们侯市长?”
“柳支书,你既是长辈也是前辈,还是叫我柠柠吧。”
“知道,梁晓军回来义诊过好多次,每次回来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他们两口子回来比我和咸鱼回来受欢迎。”
小鱼听了半天一句都听不懂。
不像公安,走到哪儿人家都害怕。
“焦书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下午真要回去。你跟我们侯市长很熟,我到底忙不忙,我究竟是不是在撒谎,你打个电话问问侯市长就知道了。”
“我知道你很忙,我前段时间刚跟侯市长打过电话,他说你现在是地方上的工作和原单位的工作一肩挑,还要兼顾‘大桥办’的工作。”
……
同样是副处,学姐因为挂任长州的常委副市长,地位就是比普通副处高。韩渝看着学姐接电话的样子,心里真有点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