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奇道:“师父,怎么说?”

    刘阴阳道:“骨相。她的骨相与王骥骜很像。那年先皇帝诞辰,王骥骜进京祝寿,到安国公世子府上拜访,老夫见过他,他的骨相奇特,面有辅角插天骨,在额角之边城部,其骨下由眉尾之三棱骨起,由福堂,过边城,上山林入鬓曲之上,又名山林骨是也。又有上插入大脑海之百会穴止,此为清贵仙品。”

    谢昭昭眼珠子瞪得老大,回过头去仔细去瞧那位端坐着的四姑娘,可无论她怎么看,也没看出那小姑娘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看完又转过头去看赵棠棣:“你看出来我师父说的了么?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出来呢?就是个面相周正很耐看的美少女啊。”

    赵棠棣目光依旧盯在那四姑娘脸上,仿佛在想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听闻谢昭昭的问话,他摇头,表示他也看不出来。

    刘阴阳又接着道:“此骨之中又分上中下三等,长耸为上等,次则入发曲而中等,又次则近发为常品,也就是下等。上等辅角骨,为神仙,次圣贤。中等辅角骨为外藩之督抚,一省执政之文武要职。下等辅角骨,为边将镇守之例,其人天性勤慎任劳,精明而专,外勇敢而内忠诚,先预谋而后进行。见嫌不避,临危如常。亲者可惑其心志,因情义之包围,智者可为其怂恿,因权利之负责,持其正义,而不计成败,守其范围,而不计安危,不移不屈也。”

    刘阴阳这一顿之乎者也,谢昭昭听了个稀里糊涂,问道:“师父,您老人家能不能好好说话,徒儿我没文化,听不懂好么?”

    刘阴阳看了他一眼:“王骥骜是中等辅角骨所以贵为西北道总督,手握重权,堪比藩王。这个小姑娘则是常品辅角骨,日后必是领兵镇守边塞的女将军。”

    谢昭昭撇了撇嘴,十九不信:“师父,您老还没看相哪?那您老看看我,我日后能不能成为一代女皇?”

    刘阴阳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眼色大变,喝斥道:“你这疯丫头,如此口没遮拦!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传到皇帝耳中,治你个意图谋朝篡位之罪,掉脑袋都是轻的,抄家灭门之罪这是。”

    谢昭昭撇了撇嘴,道:“抄家灭门之罪?我倒是巴不得呢,就陈府那些人,哪个拿我当人看了?”

    说话间,马车停下,外面有小厮道:“四姑娘请下车吧。奴才将这马车赶到后院马厩去,给马喂些草料。”

    谢昭昭听声音很熟悉,便有些激动起来:“唉,真是巧哎,这不是四喜的声音吗?一会儿咱们就可以出去啦。”

    到了马厩,谢昭昭几人还未从小秘境中出来,便看到了几个自己人。

    灼华先生带着数名护卫以及四喜、五常都在。

    待到众人见到靖王爷一行七人时,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瞧这几人的打扮,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有火烧的一个洞一个洞的痕迹,还有灰尘和烟熏过的痕迹,跟一群乞丐似的。

    赵棠棣几人逃出来时,房子已经化为灰烬,到哪里去找干净的衣物换?

    灼华先生先反应过来,打了个揖手,道:“殿下,您这是?”眼神中询问的意思很明显,意思是您这几位跟乞丐似的,是怎么混进跑马场来的?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的躲过巡视的家丁,钻入只有王夫人和那位四姑娘能住进的院子来?

    灼华先生之所以选择这里栖身,完全是因为他熟悉跑马场里的地形。他带领几个护卫等在跑马场外围,昨夜里劫了运送物资的二十几辆马车,将押运马车的家丁身上的腰牌给取了,处理了那些家丁的尸首。这才押运了物资,出示腰牌,顺利的让守卫的家丁放下门口的吊桥放他们入内。

    趁着王骥骜和各位贵客的马车陆陆续续的到来,主子奴仆人数众多,巡视的家丁们根本无法分辨谁是哪家下人之际。灼华先生又将带进来的数名护卫召集起来,派了一人找到四喜和五常,来到他指定的地点,也就是王夫人专属的这所院子后的马厩里。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靖王爷几人居然也在这里。原计划可不是这样的,原计划是靖王爷带着其他几人放火烧了王骥骜的总督府之后先逃出景阳城,在城外三十里的一座寺庙里汇合,然后再绕路去太后娘娘凤驾所在地。

    结果,靖王爷怎么就突兀的出现在这儿了呢?还如此的狼狈不堪?众人实在是想不明白。

    赵棠棣叹了一口气,道:“此中缘由说来话长,一言难尽,等出去再说。还是看看接下来怎么办吧?现实情况是我们低估了王骥骜的实力,此次行动后怕是有去无回。”

    灼华先生却道:“未必!没想到这次四姑娘也跟来了。这可是老天有眼,只要咱们能控制住她,定然能让王骥骜忌惮三分。”

    谢昭昭对这位四姑娘越来越是好奇:“灼华先生也知道这位四姑娘?她是谁?为什么如此得王骥骜的喜爱呢?”

    灼华先生道:“这位四姑娘是王大人最小的女儿。相士说在王大人的五子四女之中,只有这个小女儿继承了他的天生好骨相,只有这个小女儿能让王家的显赫门楣得以传承。所以,王大人对这个女儿非常看重,视若掌上明珠。

    当然,这丫头独得父亲宠爱,也让她和几个兄弟姐妹十分恼火,更加忌妒她。私下里都认为这个丫头因为是王骥骜最喜爱的外室所生,打小便养在外面,十几岁了才回府的。那外室也死了,谁知道这丫头到底是谁的孩子?王大人其他的子女都很是怀疑这位四姑娘的身世,无奈无论谁怀疑都没有用。王大人是认准了这个十几岁才回府的丫头就是他亲生的女儿。”

    赵棠棣脸色都绿了。他一下子想到,如果他这位小表姐真的不是姑丈的女儿,而是王骥骜所生,那么,毫无疑问的是,姑母与王骥骜的关系是什么?他有点不敢往深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