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挠了挠脑袋,没明白:“师父,如果我照做了,会怎样?”

    刘阴阳道:“还能怎样?与昨日夜里一样,你能在马车的车厢之中创造出一个狭小封闭的秘境出来,这些肉体凡胎是看不到的。你修为不够,能创造出的秘境不大,但容纳下咱们这几个人,嗯,那个,挤一挤还是没啥大问题的。”

    谢昭昭还是没大明白:“可是,你们几个又怎么能避过这么多人的耳目上马车呢?”

    刘阴阳有些不耐烦的敲了她的小脑袋一下:“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偏生问题如此多!你只管专心致志的背诵巫咸经,其他的事情交给为师就成了。没功夫跟你解释明白,准备好了,他们快到了。”

    刘阴阳拉过赵棠棣想安排下面的事情,结果赵棠棣道:“我带着昭昭进马车,师叔去吩咐那两个该做什么吧。”

    刘阴阳一怔,忽然就明白过来,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摇着脑袋嘀咕道:“年纪不大,毛儿都没长齐呢,居然醋性还挺大的。”

    赵棠棣眼睛一瞪就要发火。

    刘阴阳双手一摆,道:“算我没说,算我没说行了吧。你去,你去。”一边说一边心里忍不住吐槽:“那小丫头跟豆儿一样大,小屁孩子一个,哪有什么男女大防?老夫让护卫去,还不是因为护卫轻身功夫比你好?”

    刘阴阳只好重新做了安排。

    赵棠棣还是提出了与谢昭昭同样的问题:“师叔,我和昭昭控制了马车,你们怎么上去?”

    刘阴阳一看这问题不答还真不行了:“这还用说么?如法炮制呀,让护卫用石子打马屁股,马惊了,从官道跑进野地里,一个马车车夫还没好对付么?惊马狂奔起来,把他从车辕上弄下去就是了。咱们不就趁机上了马车了么?等那些家丁仆役的追上来再把马车带回去,喏,大功告成。”

    谢昭昭撇了撇小嘴儿,道:“还以为您老人家有多高的道行呢!原来只会叫人打马屁股!”

    刘阴阳被小徒弟不耻了一把,老脸有些挂不住。

    秦娘子在一旁解围:“瞧,前边那位骑白马的就是西北道的总督王大人么?那匹马可真是漂亮。”

    众人一下子都禁了声,齐齐伏身在草丛之中。

    待到一片混乱过后,被惊脱离队伍的马匹全部被家丁赶回队伍中之后。

    赵棠棣一行七人全部坐在马队中一个满是香气的车厢里。

    因为拥挤,赵棠棣不得不将谢昭昭抱坐在腿上。谢昭昭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她一边看着正打起帘子钻进车厢的一名华服小姐,约摸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皮肤微黑,但五官生得却是极为标准,是那种第二眼美女,越看越漂亮的那种小美人胚子。

    谢昭昭盯着那少女的脸,压着噪子,蚊子哼哼似的道:“师父,她们真的看不到我们吗?”

    刘阴阳没听清她问什么,大声道:“你说什么?”

    谢昭昭吓了一跳,忙去瞧那少女,害怕被她听到。

    刘阴阳见谢昭昭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发笑:“她听不到的,也看不到。都说了咱们是在一个狭小的秘境之中栖身,那些肉眼凡胎是看不到的。”

    谢昭昭瞪大了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吃惊的嘟囔着:“我,我居然会法术?我居然这么厉害?”

    刘阴阳白了她一眼:“什么法术?这个世上的法术那都是障眼法,骗人的罢了。”

    谢昭昭反问道:“不是法术,那我这是什么?仙术?巫术?还是妖术?”

    刘阴阳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小徒弟的十万个为什么了,直接一语封死她的嘴:“什么术都不是!你别瞎猜了。等你把巫咸经修习到巅峰状态自然就明白了。修为不够,说了你也听不懂。”

    谢昭昭还想再问。

    刘阴阳怕她纠缠起来没完没了的,干脆闭上了眼,假寐起来。一副你别问,问了我也不说的架势。

    谢昭昭还沉浸在自己拥有这种特异功能一样的神奇能力的之中,兴奋得要命,见刘阴阳不理自己,便转过头去,想跟赵棠棣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结果,一转头却看到赵棠棣双眼死死的盯着车厢中那名少女,眼睛一眨不眨的,两道浓眉皱成了一团。

    谢昭昭用手肘撞了撞赵棠棣,问道:“怎么?看人家长得好看,还看起来没头啦?眼睛钉到人家脸上拔不出来了?”

    赵棠棣只觉得胸口一痛,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谢昭昭,道:“你干吗?”

    谢昭昭翻了个白眼,敢情人家看得过于专注根本没听到她刚刚问的话好么!

    谢昭昭刚想将方才的话再问一遍,却见赵棠棣眼睛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然后就又将视线移到那少女脸上,仍旧直勾勾的盯着少女的脸,一动不动。

    谢昭昭一下子就来了气,伸出两只小手挡在他眼前。

    赵棠棣一把握住她两只小爪子,道:“别闹!怎么这么像?太像了!可是,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谢昭昭更加莫名其妙了,瞅了瞅那少女,又瞅了瞅赵棠棣,道:“谁死了?她像谁?”

    赵棠棣道:“像我死去那位姑母的小女儿。前年,我姑丈因为吏部一桩案子获罪被判腰斩之弄,我姑母便向皇上求情,在皇上的御书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也没能挽回姑丈的性命。我姑母这个小女儿仗着皇帝宠爱,便直闯入御书房指责皇上冷血无情,不辨忠奸,不明是非,惹怒了皇上,被皇上治罪关入了皇家太庙里,令她削发为尼,终生不得走出太庙一步。她一向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般苦楚。没几日便病死在太庙里了。”

    谢昭昭见他眼神闪烁,明显要么撒谎要么还有其他事情没讲,便道:“哦!姑母的女儿,那便是你的小表姐呗!你们这个时代,表姐表妹的一般都是近亲结婚窝里繁殖。瞧你那一脸吃惊的表情,她不会是你订过亲的小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