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榆起身福身道：“臣妾受宠若惊。”
孙太妃摆摆手示意她起来：“你虽进京不久，但沉腼懂事，哀家喜欢你在身边伺候着。哀家想，你也是女人，必能理解哀家这个为娘的心思。”
宋子榆轻笑了一下，突然觉得心口凉凉的：“可惜……臣妾还无所出，否则必然更能理解这为娘的心思。”
“若你想要，终会有的。”孙太妃沉沉道。
“这种事，主要还是王爷的意思。臣妾……不过是个女人……”宋子榆轻轻浅浅，却是无限伤感。
孙太妃顿了顿，似乎明白了什么。
“哀家本不该说这话，但先帝的几个儿子，婚姻上没几个让人省心的。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哀家只觉得心里难过。”
“臣妾没能好好服侍王爷，得到王爷垂怜，是臣妾的过失，请太妃娘娘责罚。”
“起来吧，你没有什么过失，兄弟俩这倔脾气倒是一模一样。总之，哀家会为你筹谋的。不过你自己也要上心些。女子的日子，可全是系在丈夫身上的，你可懂？”孙太妃语重心长道。
宋子榆顿了顿，心中有疼痛掠过：“臣妾多谢太妃娘娘教诲。”
“这便是了。去吧，今晚就不必伺候在侧了，回去王府好好想想如何伺候你家王爷罢。”孙太妃拉过宋子榆的手，揉在手心，“哀家相信你。”
宋子榆退下之后，孙太妃倒是和衣起来下了懿旨。不多久，周卿宁便难得披着素色的披风，踏进荣寿宫的大门。
“你来了。”孙太妃示意宫人们上茶。
“臣妾早就向来给太妃娘娘请安，无奈您有旨意，这段日子不让臣妾总是来荣寿宫。幸好，郕王家的子榆妹妹天天在这儿照看着，臣妾才与些许放心。”周卿宁褪下披风，露出里头华彩的服饰。
“哀家这也是为了避嫌。”周太妃转头一个眼神，宫里的宫人们便悉数退下，顺带将门关好。
“臣妾自然明白。”周卿宁趁此福身上前，熟练地为孙太妃揉捏肩膀，伺候左右。
孙太妃闭上眼，絮絮叨叨地说道：“如今皇上亲征，朝中多立太子之声，皇上虽然只有你一个嫔妃有子嗣，但毕竟皇后肚子里还有一个，哀家不想与你过分亲近，使得朝中大臣们认为哀家偏向你，从而吵吵个没完。”
周卿宁将话语听在心里，仔细琢磨着，手上的力道倒是一点没变。
“太妃娘娘说的是，为保前朝安宁，臣妾确实应该避嫌的。”
听着周卿宁略显尴尬的声音，周太妃转了话锋：“当然你也知道，皇后分娩还有好几个月，更何况是男是女还不知。皇后聪明，但却无缘故地多了些孤傲，对脾气也更执拗些，哀家还是更属意你的见深为太子。”
“这……”周卿宁有些欣喜自是掩饰不住，跪倒在地，“太妃娘娘如此恩宠见深，如此抬举臣妾，臣妾喜不自胜。”
孙太妃按住了太阳穴：“皇帝此去福祸未知，哀家虽吃斋念佛盼着皇帝安然，但刀剑无眼……哀家实在不敢想若是有万一，大明又会是什么光景。如此，更要提前准备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