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事房的公公自然要找规矩办事。
但梦砚不答应。如此之快再被宣侍寝已是出乎意料,又要同初夜般裸身相见,她自然是不愿意。
而且,这十日,她一直在回想,从头到尾这么多事,朱祁镇似乎从未真正说过要她死的话。从来都是在她的抵触下获得一种奇怪的乐趣。
于是便拿皇后的身份来压这些个敬事房的太监。
“本宫位在皇后,本不必脱衣前往。”
“可您这皇后……”太监捧着被,脸上有为难之色。
“即使不名副其实,但也是大明皇后。本宫说不必脱衣,便不必。你们尽管照做便是。”
两个太监面面相觑,却也无话可说。
“还愣着做什么,退下去等着。”
梦砚由云轩伺候着沐浴更衣之后,病容全消。
因为她隐约觉得,大病初愈,朱祁镇所谓的“侍寝”并不是真的想要她侍寝。他想要的,不过是自己的“屈服”。
她不想屈服,只想要开口问一问,自己的顺从,之于他果真如此意义重大么?
乾清宫内殿被打扫地一尘不染。即使夜晚灯光昏暗,也能看到桌面被烛光照地锃亮。
梦砚掀帘而入时,朱祁镇正在软榻上半躺着,桌上有半盏青梅,他没有盘发,手中一卷书,少有的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