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壁抬眼仔细看了看卖莲女,卖莲女荆钗布裙,未施脂粉,皮肤粗糙、手上有厚茧,但五官清秀,若是打扮一番,也算位丽人。
“娘子倒不似一般妇人。”
卖莲女笑了起来,不似一般女子娇态,反有些英气:“奴家就是一般妇人,从教书先生那里听了两句书,记了下来,跟您这卖弄卖弄。您要花吗?”
肃王府上也有莲池,只是陶夭入府时是冬季,故而没能见到;陶府也有莲池,可他常居绣楼,也未能好好欣赏。他偏过头看李壁,李壁心领神会,要卖莲女包了莲蓬与莲花给陶夭,徐峰很是利落地掏出银子,削下一角给卖莲女。
卖莲女竟很是为难:“这……这些只要三十文,您给我银子……奴家没有这么多钱找给您啊……”
徐峰也很无奈:“吾等出门在外不方便带许多铜钱,娘子辛苦,就当咱们将您的花儿都买了,你早点回家去吧。”
卖莲女摇了摇头:“卖花本就是无本生意,不好多要您的银钱。这支莲花和莲蓬就当奴家送给小公子的吧。”
陶夭忙道:“这怎么使得!”
“小公子艳比花浓、人比莲清,这花到您手上才不枉它清白呢,您就拿去吧。”
听她这么说,陶夭更不愿意白拿。正僵持间,有一人鬼鬼祟祟凑了上来,被徐峰一把拦住:“你是何人?”
那人还年青,身材削瘦神情萎顿,穿着褐布短衣,嘴巴一咧露出两排豁了口的黄牙:“嘿嘿,小的谁也不是,就是看您似乎没有铜钱,我这里正好有一些,我可以用铜钱换您的银子,您看怎么样?”
卖莲女瞥了那人一眼,轻斥道:“好大的胆,在街边就敢做这种事!”
徐峰不解:“这事有什么,不是很平常么?你看这能换多少,咱跟你换。”
那人左顾右盼一番,向徐峰道:“劳驾移步,咱到旁边说如何?”
就连陶夭都觉得奇怪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我们给你银子、你给我们铜钱不就好了吗?”
李壁神色一冷:“难道你的钱是私铸的铜钱!”
徐峰立刻抓住那人。那人连忙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我怎么敢做那种事!”
卖莲女也帮他说话:“您几位真的误会了!”
“那他为何如此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