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心里也恨,可他更懂宠辱不惊的道理:“快别这么说,即是府上的人,出了事自然是府上担着的,不然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要严肃规矩呢?”
秦果难得同卷黛站在一起:“那劳什子的云大人还在东明呢,咱们伸长胳膊都够不着,况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云夫人出嫁后自然是府里的人,她老爹怎么也能算咱们头上呢?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茯苓训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已下了命令,咱们就要心甘情愿地接受,这时候你们可别再给府里惹事了!”
卷黛也明白这个道理,可这事实在冤枉,让他们这些府里的人如何能甘心:“王君,王爷的事咱们管不了,后院的事您总能管吧!云夫人的爹做下缺德事连累了王爷,她总不能还悠哉悠哉地做她的王府夫人吧!我们可要把她喊来训斥!”
陶夭抿着唇想了半天,终究道:“唉,还是算了。云夫人过年时已被王爷责罚过一次,就如你们所说,相隔十万八千里,她爹爹做的事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就这么放过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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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放过不放过的,王爷净白通透,他人污蔑也不能玷污一星半点;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日久见人心,陛下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事本就不是咱府上的过错,又谈何追究?倒是给咱们提了个醒,日后要更加严格约束门人才是。唉,云夫人也是可怜,爹爹丧了命,王爷又被连累,她心里只怕也不好过……你们找个人去向她报信吧,再宽慰两句,别让她太过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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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知道这事儿的哪一个不恨云家呢?不啐她都是畏着身份有别,还宽慰她!陶夭不让大家声张,便只有枫儿心好,领了这差事,叹息着朝云岫轩去了。
知道了什么事,陶夭心里也有了谱,不再慌乱,镇定下来打理王府中的事,秦果瞧着他好容易安稳下来,也不愿他再担心,便将没说的话藏了起来。又过了七天,府里何处都井井有条,有些不安分的下人也被陶夭和刘总管早早打发;内院云夫人一病不起,婵娘与齐夫人也被免了每日请安,大家知道府里有事,竟也没闹腾,全都安安分分侯着李璧出来。
这些日子陶夭没事就登上阁楼眺望青阳苑,只盼着哪天能看到李璧。这天陶夭又在阁楼上待了半日,失望地走下楼来,正撞上从外面回来的秦果。如今秦果是王府里唯一一个自在人,常到府外替陶夭买些东西,偶尔也带些消息回来。今日不知何故,竟是神色慌张,匆忙间跟失魂落魄的陶夭撞了个对脸。
卷黛不由呵斥:“你又做什么呢,匆匆忙忙的,撞到了王君你可担待得起!”
秦果没像往日似的同卷黛吵闹,上前拥着陶夭进屋,将房门关好,俯在陶夭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王君,王君,大事不好!王爷早被流放了!”
陶夭太过震惊一时间竟不能理解秦果的话:“什么?王爷?流放?哪个流放?”
“我是说,王爷要被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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