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李璧便悄悄起身,没敢瞧婵娘,早早赶赴校场,却没想陶夭已在小校场内打拳了。陶夭已习得玄门戏整套拳法,但仍不熟悉,打起来动作生疏磕磕绊绊,只因着体态风流,又是王君之贵,余潜渊同一干侍卫凑在他身边吹捧叫好。
瞧着陶夭憨态,李璧身心舒爽,笑着拍了下余潜渊:“还深得其要,你此番夸奖就不违心吗?”
众人见李璧随即行礼,陶夭也停了下来,红着脸望着李璧。余潜渊也不觉羞颜,泰然答道:“玄门戏本就为强身健体,威力有限,王君初学不过几月,身子瞧着比初时英朗多了,难道不是得其精髓了么!”
李璧哈哈大笑:“好你个余太白,若你在待世故时也能如此油嘴滑舌,早就一飞冲天了!”
余潜渊答:“好话说给好人听,有些人都不是的东西,自然不值得我去说话!”正巧徐峰轮班回来,余潜渊便指着徐峰道,“譬如他,他就只配我冷言相待了!”
徐峰先向李璧陶夭行礼,之后朝余潜渊扔了个大白眼,也不搭理,回屋睡觉去了,场中又是一阵笑闹。
陶夭瞧着徐峰和余潜渊,很是羡慕他们这样的相处,豪迈不拘,完全没有宫廷、内院的小心翼翼,难怪都说江湖潇洒,果真让人心向往之。李璧踱步到陶夭身边,咳了两声,问道:“昨夜……嗯,王君可有事要问我?”
李璧跟婵娘发生了什么陶夭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只安慰自己昨夜李璧不过是去陪菩娥过生日了,如此而已。就算李璧提及,他也不想问,随口找了件事情搪塞:“昨日宝禄来找我,将都察院中一些衙官家中情况呈了上来,可是要我尽快打点?”
李璧没料陶夭会问这个,有些失望,但仍耐心回道:“不必着急,只做到心里有数便是,孤毕竟初到都察院,正是招人眼的时候,还是低调些好。不过有位衙官家中老母因着风湿常年卧床,久治不愈,你若有空,不如再去找找那位徐大夫,若能与他交好,日后有什么事也不必劳动商太医了。”
陶夭慢慢也懂得了些,商太医终究还是皇帝的人,他们不好事事相求,徐大夫虽不拘小节,但医术高超,所能得用,以后要省心的多。
之后的日子瞬间忙碌起来。李璧新任官职,一切又要重新开始,加之都察院事多,他又不愿如岳槐般装傻,他竟有几日连连宿在都察院内。他回到府中仍是去陶夭处多,偶尔到婵娘院里也是闷头就睡,婵娘知道他忙,憋了一肚子火却不敢发。
而陶夭处,自徐大夫“开药”后李璧越发孟浪,陶夭虽想念他,但趁他不在也能喘息一番,倒不像开始时那么难受,且他领了笼络徐大夫的任务,三天两头往徐大夫处跑,为不少穷苦病人看了病买了药;徐大夫看他到处洒金实在傻得可怜,对他竟起了怜惜之意,给了他不少珍品药物,这些药种类繁多疗效奇佳,其中一方竟真治好了那位衙官的母亲,那位衙官从此对李璧忠心耿耿又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