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边许多百姓在放河灯,李璧也着宝禄买来一盏,将笔递给陶夭:“百姓喜欢将心事写在灯上、放入河中,认为河神会给他们带来祝福,你可也要试试?”
陶夭接过笔,没有写,反而瞧着李璧问:“王爷,您没有什么心愿吗?”
李璧顿了下,笑着握住陶夭的手,在河灯上写下一行小楷:我心似君心,岁岁今朝。
“王爷……”
李璧领着陶夭来到河边,将河灯放入河中,河水悠悠,映着明月灯火,将河灯送远,直流向夜空,陶夭不知河灯将所归何处,他只知道,他自己已有了停泊的地方。
李璧走到陶夭身旁,微微俯身,在陶夭耳边轻语:“小王,咳,小王焚膏继晷、通宵达旦研读药方,苦于……无处施展,王君,可愿助小王一臂之力?”
河边许多百姓,陶夭听闻此言又羞又窘,飞了李璧一眼,又垂下眼帘,低声道:“那,那还不回去……”
二人遂相携回府,双赴巫山,潜游幻海,共览情天。粉芙蓉泣兰露,白脂玉生暖烟,幼金龙戏青鸾,软红绫吻长剑,金玉莲开并蒂,锦鸳鸯交颈眠。
第二日李璧被宝禄唤起,他抱着陶夭愣了一会儿,始知春宵苦短、君王惫懒不是空言。如此滋味,天上人间,难怪道美人甜梦,英雄青冢,气冲霄汉也要被儿女情长斩断,英雄难过美人关!
陶夭也被吵醒,往李璧怀里蹭了蹭,李璧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脊背:“没事,是宝禄。孤要去衙门了,你再睡会儿。”
陶夭往被子里缩了缩:“王爷记得用膳……别,别让他们进来……”
李璧笑了笑,留恋地吻了下陶夭的额头,起身放下床幔,允下人们进来更衣梳洗。宝禄朝李璧眨了眨眼,李璧想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又回身掀开床帘,坐在陶夭身边。
“王君,孤,孤有一事……”
陶夭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被子里,说话声有些含糊:“今日是菩娥生辰,王爷晚上回来,去抱秋院吧。”
李璧松了口气,爱怜地抱了下陶夭,这才离去。
陶夭心情不畅,又身子不爽,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懒起身,起来后也是躺在榻上,不愿动弹,心里自嘲,亏得王爷今晚不来,不然以后日日如此可不得了。
他虽乏累,事情却不等人,又有下人来报说是七皇子拜访,陶夭不敢轻慢,连打起精神前去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