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茯苓这么说,陶夭想了想府中,肃王府上上下下也有许多人,他能见到的都是些周正貌美的丫头小厮、规矩齐全的太监嬷嬷,可府中庭院无落叶,花园无杂草,摆设无尘埃,随便至一小亭就有茶点,这些不是凭空出现、都是下人们精心打点,可这些下人们他见都没有见过。他们过得如何?是否也有红儿一般的困境?
陶夭不免叹息:“咱们府里不要出这样的事才好。”
宝禄忙道:“王爷御下仁慈,不乱打乱杀,有病也给医治,咱们去采买仆人的时候,他们都争着抢着想来咱们这儿呢!”
李璧拉起陶夭的手,安抚地拍了下:“以后府上就是你做主,府里定不会有这样的事。不过你也要小心些,遇事多问问德旺,别被那油滑的给骗了去。”
陶夭乖乖点头。
茯苓急道:“这事儿还没完呢!奴才听红儿说,荣王妃生产,荣王爷早早就接了稳婆在府里,但生产那天险些出了大岔子!那天要她们厨房烧了好多水,折腾了大半天呢!”
李璧拉着陶夭,想到日后他也得来这么一遭,不免有些心疼:“生产本就是道鬼门关,听说产妇生上一日也是有的。唉,太受罪了,不知何时才能让产妇安全无忧、不必受这剜肉之痛。”
茯苓道:“不是呢,听红儿说,二十九的时候稳婆的饭已经原样端了回来,她以为是王妃要生了,但迟迟没有消息,按理说生孩子也不会拖这么久,要说难产,又没请太医,一直到了除夕,等太子殿下到了,才听下人们说王妃要生了。现在六王妃连孩子都不肯见!”
简直不可思议!
陶夭难以置信:“许是六王爷没经验、不知道吧?怎么可能呢,人命关天不说,那可是他的妻子跟孩子啊,六王爷那么喜欢六王妃,怎么可能拿她冒险?不可能的!”
李璧却问:“那日来府上报喜的是谁?”
宝禄摇了摇头:“那人提着灯笼报了喜就跑了,现在想来也是奇怪,人家报喜都等孩子生下来才来的,哪有还没出生就四处跑的?可那人来咱府上是为了什么呢?”
“六弟许是想让孩子生在初一,他初为人父不知生子的凶险,被人诓骗了也是可能。那日报喜的人,好里想是为了救六王妃和孩子,坏处想,此等事找六王妃娘家便是,让兄弟们撞上,场面哪里会好看呢?随后若被父皇知道,又是哪个兄弟说出去的?”
陶夭愣了好久,陶府夫人非他生母,陶家公子非他同胞,但两个兄弟对他算不上贴心贴肺却也是照顾有加,他虽被陶太爷厌恶,兄弟间却很和睦;他也见过几个皇子,各个和颜悦色温润有礼,一点都没有想象中冰冷高傲的样子,为什么会有人想要离间他们呢?
“怎么,怎么会呢?可是为什么呢?是谁要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呢?”
李璧摇了摇头:“父皇还年轻得很,在位的日子还长着呢,太子,不好当啊……对了,宝禄,之前吩咐你的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