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夫人慌里慌张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两圈,急急抓住齐夫人的手:“妹妹,这可怎么办啊!”
齐夫人也有些惊讶。齐夫人觉得,虽然闹了出来,但云夫人送东西毕竟是私下做的,况且这事儿虽然不地道但当真放不到台面上说错处,一若她是陶夭,她就算知道了也就私下罚罚不听话的下人,甚至她都不会处罚下人们,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从奴才们手里往外掏钱是要遭记恨的,以后不用便是了,只给那不长眼的、手长的人记上一笔,日后慢慢较量。陶夭现在传云夫人过去撕破脸,是个什么意思?
见她不说话,云夫人以为她也没了主意,更加慌乱,不断催促:“妹妹,妹妹妹妹,你快说句话啊!”
齐夫人皱起眉,可爱的面容泛着些懵懂的呆气,云夫人看起来都比她精明两分。只见她细思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拉着云夫人说了两句话。云夫人犹疑地问:“这,这行吗?”
“怎么不行?”
“他若罚我呢?”
“那就请王爷来,王爷最是心软,受一顿罚还来王爷眷顾,难道不值吗?”
值,当然值,云夫人如今也不过二十四五,谁愿意早早守活寡呢!可她还是有些不安:“若王爷偏向他呢?”
齐夫人笑了起来,笑得纯真又活泼:“论新鲜,都两个月了,再怎么喜欢也该腻了吧,就算没讨厌,也该想想别的了;论旧情,咱们跟了王爷多久?他才多久,何况还有孩子呢!”
云夫人想想,也是,好也罢坏也罢,事情已经做了,若能借此让王爷多看自己一眼,就是被王君记恨也值了……
云夫人是一路哭着来到揽月阁的,她本就胆子小、没什么主意,陶夭喊她过来治罪,她很容易就哭了出来,也算不上刻意演戏,但让大家瞧她可怜、看她委屈,却是故意的。云夫人哭哭啼啼地进门,匆匆瞧上一眼,就瞧陶夭一身男子装扮坐在主位弯着身子逗猫,瞧她进来索性将猫抱在了怀里。
这猫云夫人认识,听说是王君看上一座猫儿玉雕,都给拿回了府里,结果不知为何退了回去,王爷另寻了只真猫给他。真猫虽然活泼,哪里有玉猫名贵呢?八成是王爷不肯留下那玉猫,才用这猫补偿王君的。这么看来,王爷对王君的宠爱也不过如此。
云夫人暗暗鼓励自己,也不敢多看陶夭,盯着鞋面抽噎着行礼下拜:“奴婢,奴婢请王君恕罪,饶过奴婢吧!”说罢就哭着趴在了地上,竟是不起来了。
枫儿连忙上前去扶,卷黛则冷嘲热讽道:“云夫人这是做什么,王君什么话都没说,倒好像欺负了你似的,还是云夫人在这王府里受了什么委屈,来找我们王君哭诉来了?”
听了这话云夫人更加不敢起身:“不,奴婢不敢,奴婢万万没有这个意思!”
“那夫人还跪着做什么呢?”
云夫人手忙脚乱站了起来。她还没站稳,就听陶夭道:“夫人,我没怎么学过管家,也不怎么会说话,要有什么错处还要你担待。今日请夫人来,一进门就让我恕罪,夫人所说是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