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连连拒绝:“拜见外祖、舅舅本就是应该,我没能孝敬外祖,心中已很是不安,怎还能拿您的东西呢?”
冠勇伯虽年事已高,却精神矍铄,大手一拍道:“可恨那老匹夫,满嘴的礼仪道德,心里都是粪草!当年你母亲去世,我去跟他讲道理,他居然骂我!我俩就吵了起来,最后闹到陛下那里,陛下也是个糊涂蛋,竟然削了我的爵位!”
小伯爷忙道:“爹您别胡说,当初是您先打人的,陛下虽然削了您的爵位,却也撤了陶太傅的官职,还将小妹的嫁妆给要了回来。王君,这些本就是小妹的嫁妆,若她还在,你出嫁时这些肯定也会给你的。这不过是些地契,都租了出去,每年只收些租钱,虽不多,但方便、安稳,你在王府之中处处都要花钱,这些是外祖、舅舅们的一点心意,你就拿着吧。”
母亲去世的时候陶夭还小,只隐约记得两家闹得很不好看,从前还能经常见到的舅舅、小姨一下就没了影子,剩他一人在绣楼之中惶惶。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们还如此惦记自己……陶夭当即起身向冠勇伯叩拜,冠勇伯连忙将人扶住:“我儿如今已是王君之贵,怎能给老夫下跪?不可,不可!”
陶夭却坚持:“我虽然是王君,却也是您的外孙,多年未能尽孝,仍得外祖垂怜,我若不拜,岂非不孝、不义?”
冠勇伯也感动不已。毕竟多年未见,再浓的情谊也淡了,何况陶夭是陶家的人,还是一个小君,他能同意陶夭来府上,也是儿子再三劝说的结果。没想到这小君虽然怯懦些,却对自己尊敬得很,又与爱女有三分像,倒也算得上自家人。
冠勇伯抱着陶夭道:“自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外孙,以后毋论是谁,哪怕是王爷,只要敢欺负你,外祖都给你撑腰!”
陶夭自然不会真的找冠勇伯给自己出气,十年疏离也不会一朝消失,但无论如何,陶夭已踏出了第一步。
好事仍未结束,没过几日,幼篁也携礼物上门。幼篁带的礼物是一座小小的木楼模型,只是不同于本朝建筑,这小木楼楼顶尖而耸立,楼身灰白,窗户五彩,一面墙上有个小小的圆盘,上面有些字符,中间还固定着一根拇指宽的黑色指针。
“这是?”
幼篁解释道:“那日阿娣离开后,泰德尔想起他曾做过家乡钟楼的模型,便找了出来,让我带给阿娣。这圆盘便是他们国家的钟表,上面的符号是他们国家的数字,指针会不停转动,指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