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禄犹疑着问:“现在去喊王君?”
“还是算了,昨日事多,他怕也睡得晚……算了,你们先把府里的人捋一捋再说。”
宝禄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李璧收拾完毕赶去小校场,远远就瞧见秦果蹲在校场外,长着脖子往里张望。
“秦果!”宝禄大声呵斥,“你在这儿干嘛呢!没规没矩的,谁准你来这儿的!”
秦果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跪下,李璧这才发现他脖子上吊着一个小暖炉,怀里还抱了一叠纸。李璧安抚道:“秦果本就不是后院之人,出来看看也没什么。是王君让你来的吗?”
秦果将手中一叠纸高举过头:“王君被禁足,院儿里别人也不好出来,我不算府上的,这才跑了出来等着您。这些纸是王君写了一整夜的,我劝他,人家夫妻吵架都是送礼送花什么,送这一叠废纸有个什么用,可王君就是不听,非要写,说是您看了一定会懂的。王爷,我不识字,不知道王君写的什么,但您就看在他哭了一夜、写了一夜的份儿上,看上一眼吧!”
宝禄偷偷看了李璧一眼,上前接过又捧给李璧,李璧叹了口气,接在手里,问道:“他哭了一夜?你们怎么不劝劝?”
秦果鼻眼都皱到了一起:“王爷您可冤枉死我了,我怎么可能不劝呢?不单我,卷黛、茯苓、枫儿他们轮番儿地劝,可王君性子倔得很,不写完不睡觉!也不知道是写的什么,这么要紧。”
李璧拿着纸看了看,纸张都皱巴巴的,上面隐约能看到些泪痕,但一张张都笔迹清楚,整整齐齐,可想而知笔者写得有多认真。想想陶夭趴在桌案上边流泪边执笔的样子,李璧就难以再生气。再细看纸上的内容,先几页为王府禀建三条,大致为用度行节俭、仆人严规矩、子弟立家规,每条下都细细写了好处以及粗行条例。再往后,乃陶夭整理的李璧所述案子,以律例分,每条律例下有相应案子,以案为律做注,看笔迹并非一天所做。
李璧往旁边石头上一坐,也不顾宝禄大呼小叫,细细读了起来,越看眼睛越亮,待这叠纸读完,目光灼灼地盯着秦果问:“这些都是王君写的?王君现在在做什么?”
秦果苦着脸道:“可不就是王君写的吗,他天还没亮就把我喊了起来,求我来这儿等着您,嘱咐一定要把东西送到您手里,我都在这儿等了好久了!至于王君现在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李璧紧紧攥着这些纸,转身便走,宝禄跟在后面高喊:“王爷,王爷,您不去校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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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病魔肆虐,大家尽量避免去人群集中的地方,平时出门戴好口罩!沉着冷静,勿信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