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果急得跺脚:“卷黛姐姐,我和王君都是双元,我从小到大除了自己以外只见过王君这么一个双元!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我怎么会去给他添乱呢?”
卷黛盯着他瞧了半天,这才道:“王君不通世务,容易被骗,可他身边还有我呢!你应该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既然跟着王君,王君好了我们都好,王君有祸,你也跑不了!你能念着你们同为双元的情分,也算是知情知义的,希望你不要让王君失望才好。”
秦果懒得同她扯七扯八,胡乱点了点头,问:“我能进去瞧瞧他吗?”
卷黛叹了口气:“你去吧,希望能让他好过一些。”
陶夭自回来便水米未进,秦果先去小厨房找了些点心,这才端着去看陶夭。陶夭院子的小书斋并不大,可月影寒虫鸟寂,书斋中烛火跳动,影重人单,煞是可怜。秦果来到桌案旁,就见陶夭抽抽噎噎不知在写什么,一边写一边哭,眼泪洇湿墨迹就只能团了重写,这么一会桌上已满是纸团,写好的纸张寥寥。
秦果自幼受宠,但他家是平民百姓,再受疼爱也不过是不用下地做活、可以肆意玩耍罢了,读书识字对他而言像是天方夜谭,他自然也不知道陶夭在写些什么。可看陶夭一张漂亮脸蛋泪珠滚滚,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却仍认认真真写字,仿佛这纸上不是笔墨,是他的心。
秦果看着心疼:“王爷真是好狠的心,今天上午火烧得那么旺,中午还送了汤药,怎的他闺女身体不好,还埋怨别人!”
陶夭打着泡哽咽着说:“你,嗝,不要这么说,嗝,被,被人听到,嗯,又要罚你。而且,而且,是嗯,是我不好,都怪我,嗝……”
秦果听他说得实在吃力,忙倒了杯茶:“您快别说了,快喝点水,哭得都打嗝了!王君您这写什么呢,您看这么晚了,您哭着也写不好,吃些东西去睡吧,明早起来再写。”
陶夭紧紧攥着笔,擦了擦眼又要去写:“嗝,嗝……不,我要嗝,快写下来嗝,给王爷看,嗯,求王爷原谅我!”
陶夭红着眼委委屈屈写东西的样子可怜至极,让人恨不得将他揉进怀里,秦果不明白,这般人物李璧怎舍得让他伤心呢?这样的人尚如此,那自己以后又会如何呢?
正想着,就听陶夭道:“小果,嗝,我嗝,我不后悔嫁给嗝王爷,但,但是如果嗝,嗝,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嗯,你,嗯,嗝,嗝,你千万别嗯,别嫁人!自己嗯,自己多学一点,嗯,张先生,嗝,以后自己活!”
秦果愣住:“自己活?自己怎么活?”
“嗝,男人,人,人嗯怎么活,就怎么活!双元,双元嗝,也是男人!”
“双元,也是男人……”
“我,我本以为嗝,我嗝,我可以,但我嫁给,嗯,王爷,我也开心……可你要是嗝,要是有机会,一定,一定要不一样!”
不一样?不嫁人?像男人一样?可双元不是男人啊,也能像男人一样吗?陶夭家世比自己好多了,生来就是人上人,可他不也嫁人了吗?
秦果还没想明白,陶夭已下了逐客令:“我,嗝,我要快点写,嗝,明早嗝,就嗝,就给王爷。你嗯,自己回去休息吧!我,嗯,我要专心写!”
秦果恍恍惚惚回到自己屋子,将屋门一关,脱光了衣服打量自己的身体。自己,真的能像男人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