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璧上前要拿卷宗:“哦,什么案子,孤且一观。”
王少卿赶忙将卷宗按住。李璧脸色一沉,宝禄上前斥责:“大胆!”宝禄还要发怒,大理寺卿赵元走进房来:“肃王爷,您竟在这里,要老夫一番好找啊。”
李璧勉强换了张笑脸:“大理寺的大人们都是大忙人,孤王想来帮些忙都无从下手。”
赵元捋着胡须道:“正是有事要劳烦王爷。”
李璧瞬间来了精神:“不知何事?”
赵元笑着将人请了出去,宝禄瞪了王少卿一眼,也跟着跑了出去。待几人离开,王少卿舒了口气,一旁的崔少卿道:“王爷想看你让他看就是了,陛下命王爷监理大理寺,这些东西终有一日要交到他手上,你与赵大人这又是何必呢?”
王少卿答道:“这肃王来寺内才两日,给他看他胡乱指点一番,咱们是听还是不听?何况,咱们寺里的门道他还不知道呢,贸然交代,他一纸奏章乱告一通,谁受得了!”
“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们总得找机会看看这王爷究竟是个什么人吧!”
王少卿道:“七日后沐休,晚上咱们请他一请,探探他的底!”
赵元带李璧来到架阁库,库中书架几十,每架上又堆案卷几百,层层叠叠,不知凡几。这卷宗不知堆了多久,灰尘扬起,呛得宝禄连连摆手。
李璧不解:“这?”
“这些是大理寺数十年来所判案件的卷宗。年前寺内失火,官吏们匆忙将案卷抬出,幸得保全,只是顺序却乱了。王爷若不嫌繁杂,可否帮忙整理?”
宝禄惊叫:“什么,你让王爷做这个!王爷金枝玉,奉皇命监理大理寺,你们竟如此大胆让王爷做这些杂活!”
“宝禄!”李璧拦下宝禄,脸色几经变换,赵元仍是满面真诚,笑呵呵地看着李璧。最终李璧点了点头:“赵大人乃大理寺卿,寺中众人无不听从派遣,孤王虽为监理,但目鄙能浅,既然赵大人有命,孤王自当遵从。”
“那就有劳王爷了。”
李璧冷着脸迈入架阁库,宝禄险些将浮尘甩到赵元脸上,也跟着走了进去。再加上三位詹事,五人在库中待了一天。
傍晚,李璧回宫,照常先拜见皇帝。
皇帝称得上英明神武,在位十余年先是定边安邦安稳朝堂,后劝农治河安定民心,他如今不过不惑之年,日子还长着,尚大有可为。虽有如此功绩,皇帝却有个风雅甚至有些温柔的爱好:他爱花。花朵娇嫩,女子多爱,男子更乐意攀折,皇帝事繁,自然也不会费心去娇养那一盆盆的花。
李璧来时皇帝正在给花剪枝,好好一盆花,花骨朵都被剪掉,只剩下枝叶簇着最盛的那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