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黛看陶夭一脸急切,却有求自立之意,心中满意,放缓了语气道:“此事则赖不得小君,咱们太爷……唉,过去的便不提。且说今日宴上,小君可看出什么来没有?”
“看出什么?”
“小君可看出谁与谁关系好、谁又是什么性情?”
陶夭仔细回想:“陛下英武,皇后和善,九公主活泼,八皇子老实,六皇子随和,太子看着颇为仁义,只是太子妃有些强势……九公主、十皇子与王爷是同母兄弟,关系自然要亲近,今日也多亏九公主回旋,才不至太过难堪;太子妃似乎与大家关系都不怎么好,十皇子、六皇子由甚。其余诸位似乎没怎么表现……”
卷黛点了点头:“您说的都对,可见您也不是一味逃避躲懒的。只是还有些不周到的地方。一则娴妃娘娘是王爷生母,您应该多加观察才是,奴婢看娴妃穿着素雅,戴了佛串,饮食清淡,应是信佛,往后您可读些佛经,去拜会时也好投其所好。二则,奴婢看太子妃面有郁色,可小皇孙身体健朗,她有何不快呢?再看她毫不顾忌打断皇后,太子全程不悦却未多言,可见太子与太子妃夫妻感情不顺,可许是孩子、许是其他,从皇上到太子对她都多有包容。”
陶夭道:“听王爷说,太子妃曾接连丧子,因此才性情大变。”
卷黛不住感叹:“即便身份尊贵又如何呢,也是个可怜人啊……奴婢看来,太子妃并非是针对谁,不过是心里不快,肆意宣泄罢了。只要太子妃不是刻意与您过不去,您对她伏低做小、多加奉承,她也就不会揪着您不放了。似今日之事,太子妃所问本就是一时意气,您就自贬一通、抬她一番,夸得她舒服也就了了。现虽九公主出面化解,可九公主年少气盛,将在座都夸了一遍唯独没有太子妃,陛下也因此赐鹦鹉警告。本来可大事化了为兄弟妯娌玩笑,如今却让太子妃对大家更为不满,岂不是又添了一把火?”
陶夭本觉得九公主所言得到皇帝认可,可谓机智,如今听卷黛此番,倒像是惹了祸,急忙问:“这可如此是好?”
卷黛摇了摇头:“今日之事已然如此,九公主虽惹了太子妃不快,但得了陛下青眼,也是有得有失。陛**体康健,咱们多的是时间修复与太子妃的关系,不需怎么好,只要面上过得去就行了。毕竟如今太子地位稳固,今后,少不得看太子妃脸色呢。”
陶夭自责:“姐姐说的是,今日之事本该由我解决,若我有一份机敏,也不会闹成这样……”
“往事不可追,小君只需将这些记在心里,以后知道怎么应对便是。”
“我记下了,以后自贬、抬高别人!”
卷黛哭笑不得:“小君您这又错了。太子妃尊贵,对自己的容貌自以为得意,您又是刚刚过门,您抬高她贬低自己,她才受用,别人体贴您是新嫁,也不会看得您太轻。可您也是堂堂王君,一味贬损自己,置咱们王府的颜面于何地?小君您容颜绝代,咱王爷又受封入朝,此类夸奖奉承日后只多不少,您要不卑不亢,别人夸您就受着,别觉得担不住,礼尚往来,您再夸回去,大家都高兴。”
陶夭深以为是:“随机应变,因人而异,我记住了。”
卷黛道:“明日还要见皇室宗亲,您且看着应对。对了,王爷呢?”
陶夭道:“王爷去见幕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