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仰起头来，不哭不闹的，红着眼任由着楚皇给自己吹眼睛。
吹了半刻，楚皇轻轻用手撑开，小哥儿的双眼皮，温声道：“皇爷爷瞧瞧，还有没有。”
刘公公望着跟前一身龙袍的男子，眼睛落的有些湿，好些时候没有看到皇上这般温柔之色了。
好似唯一发生过这事时，是在二十年前。
小太子五岁时……
刘公公一起以前的事情，好一阵愣神。
小哥儿眯了眯眼睛，盯着楚皇咧嘴笑了。
“哥儿没事了？”楚皇担忧的问即使知道这八个月大的孩子，听不懂。
楚皇指着窗户下的一张垫了一层厚度的桌，上头还有雕刻的花纹，“看看这，这张桌子是你大伯曾经看书的地方。”
小哥儿睁着大眼睛眸色里闪过一抹金光，小拳头收在心窝窝里。
他对这间屋子异常的熟悉，这里曾经是父皇专门为自己改的书房。
没想到都这么久了，父皇竟然还留着。
小哥儿眸色里闪过一抹欣然之色。
他以为自己就那样死了，没想到睁开眼睛，竟投生在了自己弟妹的肚子里。
成了弟弟的孩子……
他楚澈算是重生了！
楚皇抱着孩子走到一壁画前，上面挂着一个小娃娃的画像，穿着金黄色的绸缎，头上带着个金色的镂空花纹发冠，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如黑色葡萄一般。
楚皇望着那画像，眸色里露出一抹忧伤，伸手用衣袖抚开，那画像跟前的一层灰尘，“刘公公你过来。”
刘公公进来就注意到了墙上的三副画像，却也不敢吱声，只是静静的站在楚皇身侧，惊讶的抖了下衣袖的手，挪着步子走了过来，“皇上……”
楚皇望着跟前的画像，歪头又望了一眼小哥儿，问道：“你过来瞧瞧。”
刘公公恭敬的走到楚皇跟前，依旧弯着腰，握着浮沉仔细的仔细的打量着跟前的小人儿，随即又望了那画像好几眼，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第一次看到小世子的时候，他觉得像瑞王，第二次小世子长大了不少，看了之后又觉得，不太像瑞王倒是总觉得有些熟悉，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先太子身上。
“像……太像。”刘公公激动道，他是看着先太子长大的，太子小时候的模样，跟小世子有九分像。
刘公公这才知道，为何皇上会对小世子这般的疼爱，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在。
“奴才，看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跟太子殿下长的这么像的人儿。”刘公公微叹。
这都好几年了，皇上在太子身上付出了太多的心血甚至感情的寄托，而太子的死也是皇帝这辈子的遗憾。
“这么算起来都快十年了吧。”楚皇深吸了一口，他的皇儿已经去了十年了。
刘公公知道皇帝心中有愧，安慰道：“皇上，太子或许早就投身别处，过着安然的日子呢。”
楚皇面无神色的摇摇头，往后推了一步，“他不会原谅朕的，朕没能保护他弟弟，也没能护住他母亲，是朕没用。”
平常时候总是一副威严模样的皇帝，竟也说起了丧气的话甚至还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