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立在游廊里,面上的那张黑色的面具,白日里显得格外的亮眼。
身侧还站了一人,那人恭恭敬敬的挺着腰身,一动也不敢动。
游廊外头,种了不少的绿竹,一有风吹草动,那绿竹便会沙沙作响。
跟前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身上的黑色衣袍也跟着随风摇摆,他身姿挺拔,身上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息。
就是立在这风平浪静之处,都能让人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突而游廊里飘过来一抹黑色的身影,那人站在黑衣人的身后,恭敬的单膝跪下。
“求王爷责罚,那人速度极快,属下并没有跟住他。”青衣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有将人跟丢的时候。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初离殇将人更丢的心情了。
简直挫败到了极点,因为王爷身边的亲一位主事既然连跟个人都能跟丢。
跟前的人背着手,倒并没有因此来怪罪于他,“可有其他线索。”
“回主子,属下与那人交手,发现那人武艺高强。”
“所以属下猜测此事应当跟温凉并没有关系,若是温凉真的要动手,身边有如此高手,怎么可能,还哄着那薛二爷去为自己偷那本书。此人应当想利用薛二爷得到那本名册,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青衣道。
楚景灏摆了摆手,“继续。”
青衣继续道:“所以属下,觉得温凉根本就不知道这本名册的下落。”
“至于旁人为什么要拿这本名册属下实在不知。”
楚景灏拢了拢衣袖,从衣袖里拿了出来一本名册。
他再次翻动了一下,眸色一沉。
那薛大人说,这本名册是兄长的。
楚景灏想起了在密道里赵丝语说的那句话。
有可能这本名册,是某个罪证的证据。
而兄长也极其可能,是因着这本名册被人杀害。
楚景灏想到什么眸色一暗,难道这本名册,记录了温凉在朝中所有的势力?
他又觉得不太可能这本名册上这么多个人名。
要是这么算起来,朝中大半的势力都归属于温凉一派。
甚至还有追随他的人。
不可能,他这么一想,心生出一个想法,但是又觉得这个想法不可思议。
温凉韬光养晦十年,用这些时间收纳朝中大半势力甚至还让人察觉不出来。
这个心思着实让人,思极则怖。
楚景灏微微拢了拢手,若是真的这样,那他现在万不能就这么死了。
脑海中又闪过在密道中,赵丝语那张脸。
他现在还不能死,绝对不能!
心里那朵枯萎凋谢的花,如获新生一般,重新冒出了牙。
“青衣那医圣可有消息了?”楚景灏收了收神色。
青衣眸色里闪过一抹暗然,“回主子还没有。”
楚景灏微微皱眉,暗色的眸子,突然闪过一抹亮光,“青衣你过来。”
他朝青衣勾了勾手。
青衣望了一眼自家主子踱着步子,他靠了楚景灏的身侧,楚景灏俯下身来,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青衣点了点头,朝楚景灏行了一礼便消失在回廊里头。
夜色寂静,瑞王府后院里,一片灯火嘹亮。
时不时有巡逻的人走过。
一处小院里,正房里灯火通明,然而床榻上的人却早已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