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确不错。”张夫人抚了抚绣图上的明暗线,这针法熟练,应当是老手,“姑娘还会,刺绣。”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赵丝语抚了抚脑袋,她都不记得了,只是望着这些绣图就有点感觉。
张玉颜替赵丝语说着话,眼睛盯在赵丝语的脸上,“娘您别忘了,她什么都不记得。”
小院里头,张二伯接过张姨母的茶,轻抿了一口,“你说张家怎么突然出现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这事会不会有诈?”
张姨母在一侧坐下,揽了揽衣袍,“二哥此话怎讲?”
“你想咱大哥都死了有三年了,难不成孩子是大哥的?”张二伯手里握着个蝈蝈葫芦,冲张姨母谑笑道。
张姨母依旧是想不通这事,“我就觉得纳闷,徐氏没事收留个姑娘做甚?还是个大着肚子的破鞋。”
张二伯指责道:“我看你啊,整天没事儿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当务之急,还是得把张府家业先弄到手。”张二伯手里揣着竹篓编制的蝈蝈葫芦,往耳边凑了凑。
张姨母扯了扯褶皱的衣摆,“这不是迟早的事嘛,就徐氏生那傻儿子,她自个儿在怎么折腾,这家业能交给玉衡?玉衡能掌管的了?”
“话虽这么说,但玉衡还在呀,在怎么傻那都是张府未来的当家人。”张二伯摇摇手里的葫芦。
“二哥,咱们都下了多少药了?玉衡都傻的不能在傻了,你这话意思是直接将人给……”张姨母说着说着,也不敢在继续,抬眸盯着张二伯瞪圆了眼。
“嘘……你就不能小声一点?这话若是让人听了,我们都别活了。”张二伯急忙扫了一眼四下,警惕的斜张姨母一眼。
“这事先放放,到了时机在办。”张二伯缓缓靠在椅子上。
“等我那儿子春围回来在说,还指望祖宗保佑,他能高中。”张二伯合掌。
“我听那王媒人说,知府大人的小儿子,看上张玉颜了,还请她做媒呢。”张姨母心里一阵嫉妒,徐氏的女儿还真有两下几,她女儿都没这个福分。
“若是玉颜嫁给知府小公子,有知府撑腰,那这张府我们就甭想了。”
张二伯摆了摆手,“你说你家老严,不是在知府当差嘛,怎么不让他给自个女儿,寻个有钱有势的相公。”
张姨母不失尴尬的笑了笑,“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严那哪是当官,不过是个衙役而已。”
张二伯冷哼一声,“听说,徐府那边也有所动作了,徐家会派人来探望,我看是专程过来提亲的。”
“咱们这事得抓早了,不然捞不着什么好处,知府公子跟玉颜的事,你看着办吧。”张二伯搁下这话,虚虚瞧了一眼张姨母。
张姨母抿嘴淡笑了笑,“我一切都听二哥的。”
靖阳城,每年都春天都会开设庙会,今日赵丝语被张玉颜给叫了出来。
青山寺庙外头人满为患,原本人太多,都劝着赵丝语不要出门了,不过赵丝语这凑热闹的性子,哪是旁人能劝住的。
台阶上摆了不少的摊位,白胡子老道,穿着一身黄卦衣,盯着人群中的赵丝语,眸色一亮,“姑娘,我一看你额堂饱满,定是大富大贵之人,您要不让我来给您算一卦,不准不要钱。”
赵丝语蹙眉盯了老道一眼,觉得莫名其妙,暗想:这老头不会就是那些话本里,常说的江湖骗子吧。
老道见赵丝语看了过来,欢愉的冲她摆了摆手,“姑娘,老朽看了这么多年卦象,还见过您这样的。”
赵丝语白了那老道一眼,这年头招生意还真秀,连骗子都满大街的召唤,还真当人家傻,会上当似的,转身拉着张玉颜往回走。
老道见赵丝语又背对自己,“唉……姑娘您别走呀。”说句实话他行走江湖,虽然也骗过少数人,但这真本事他还是有的,毕竟师父交代的东西,他可没全忘,这姑娘……应当就是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