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
而今时过境迁，故人是否依旧，本就两说。可这才是约定中最重要的一环——总不能帮了徐小受这么多，最后半点报酬都收不回来吧？一来二去，要耽搁的时间，可太久了。
“八尊谙……”
谁安排的？
……
“谢了！”
这轮回之门在我身上，又是谁的后手？
但徐小受尚未结束，次面之门作为他的筹码，如何能够交出去？这不背刺么！八尊谙缓缓摇头，只信自己的判断，不敢去相信空余恨一面之词。
“其实从你一直以来的布局、谋划，看得出来，你也倾向于徐小受。”
那一回，在灵魂空间中，徐小受还见到了焱蟒、有四剑，以及会说话很通人性的藏苦，这次却都没见到。
这是他对三十年前华长灯的印象。
“我也有‘门’？”
徐小受对这东西，印象可太深了。
他将八字令轻轻拍在桌面之上。
第二扇门后的世界，有人出人意料。
名祖，就是自己，也修二合一、一归零之路，无望后以轮回之门，规避鬼祖之道，将自己重新置入轮回？
空余恨知道其实答案是很久。
八尊谙凝眸盯在徐小受身上，面上不为所动，心下显然也焦急外界局势，问道：“他大概还需要多久？”
余光一瞥空余恨，梅巳人当真没有那个信心，当空余恨要搞点什么的时候，他能够阻止得了。
而依照凉亭前那或时祖、或背影空余恨所说的话，当时第一扇门后的天境世界，名为“过去”。
此刻，这第二扇门后的病房，又该名为什么？未来？
“只要你们和他，都记得约定，也遵守约定，即可。”
“还是说，这是我的灵魂空间？”
空余恨听得失神。
最后公道讨得不了了之，双方又杀出去了，死掉的是饶妄则。
自己，一直都被自己控制着，走着既定的、被安排好的路，直至修出了“名”？所谓“困兽脱笼”，只是坐井观天，当“囚笼说”的真相大白之时……我，仍在局中？徐小受倒吸一口凉气。
病床上，徐小受腾地想要起身，却发觉腿脚麻木无力，他只能动上半身，下身还瘫着，跟前世一样。
“不会就是这‘轮回之门’的作用吧？！”
所幸他也不是计较这些之人，当即对二人一拱手，提剑推门，从古今忘忧楼大门走出。
说起来，这还是两世相、轮回凭的基础。
一面他知晓，现今护世的已非圣神殿堂，道穹苍更沉到了水面之下，全靠圣奴和徐小受的人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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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余恨第一次感觉到为难。
但徐小受不在，八尊谙不在，论尖峰战力，断无人可以阻得下圣帝华长灯。
不是陌生，相反有些过于熟悉了，正是病房！白色的病房，墙是白的，床是白的，床单和被褥都是白的，看上去一切都很新，是个舒适温暖的房间。
“而在祖神环伺，多番重压之下，他如孤舟，无楫可撑，纵我留下神亦、曹一汉给他，或也将被逐一攻破，祖神毕竟不可小觑。”
梅巳人斟酌过后，知晓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什么玩意，给我干回前世了？”
八尊谙却说得斩钉截铁，心意轻易绝不改换。
他人观我后所喜所悲、所哀所怒，不正也是“名”在滋养的一种直观表现？名，本抽象。
“辛苦巳人先生了。”
八尊谙似也明白空余恨言下何意，直言道：“华长灯到来，我也并不需要徐小受与战，但有个不情之请，倒是想与余恨兄讨论一二。”
全通了！
所以，断不可能他人不在，华长灯会脾气好到乖乖等上他十天半月——逼都得逼他出来！
“两世相，轮回凭，修得轻易，仿我生来就要修此道，其中也有轮回之门的帮助，至少护住了我轮回前的记忆？”
“鬼祖赠我死神之镰，其中还夹带着轮回一道的感悟，也是看出了我乃轮回者，可在此道上轻易有所建树，想要提前投资？”
也后知后觉，空余恨寻上自己和八尊谙，不只图次面之门。
啊这……
梅巳人见状，只得无奈一摇头，倒是亲近得过分了，连面上功夫都不做半点。
“名祖……”
言罢，不管空余恨作何应对。
空余恨一愣。
良久，他也踱步走来，落座到茶台之上，将杯中早已凉了的茶水高高举起，一饮而尽。
他知晓面前之人不好糊弄，沉默着也并无第一时间给出回答。
这是此前鬼佛诞出，他以剑我召唤虚空岛时，从徐小受身上顺来的。
八尊谙微微颔首，连半句挽留都无，显然也认为这是最好的方式。
“你们出了古今忘忧楼，该做什么做什么，时间一到，徐小受悟道结束，我原封不动送还给你们。”
“其他尚可，我唯一所求，是倘若他有力竭之势，亦或道穹苍中途插手，要算计于他，而他已分身乏术……若如此，烦请兄台如可以，或小施援手，襄助徐小受”
大有区别！
要不是那一回他证了本心，接受了过去自己的惨淡一生，说不得之后若以此世为真，以上一世为假，继续修道下去，终末真得步入歧途。
参完化身之后，他还要拿门，少不了一番讨价还价。
半年来，他已全面掌握虚空岛，进出不必依靠此门。
徐小受瞳孔地震。
不是大脑里面，而是外面，就悬浮在半空！以及第三物，也是最后一物，一个摆在床头柜上的虚幻木门。
在圣神大陆，徐小受也来到过类似的病房。
他突然惊醒，自己是怎么穿越，且穿越后还带着记忆的了。
这分明才是自己的过去，怎可能是未来？
“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我并不会干预。”
“华长灯之后，不论胜负，我必无力顾局，接下来只能看徐小受独挑大梁了。”
八尊谙不避讳自己人，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盯着空余恨：“余恨兄，你站哪边？”
一句话，徐小受大概率参不了此战。
真毫无来源，真无中生有吗？
空余恨微微警醒。
进上一扇门时，那背影空余恨说，此世名为“过去”，并道出了“名祖”的称号。
“木门！”
“一定。”
当轻声喃出此门之名时，徐小受瞳孔巨震，浑身寒毛倒竖。
“不像未来啊……”徐小受啧啧。
是了，徐小受已见过魔祖，二人的私密对话，连他都窥探不了。
他沉默了，双手撑着床褥，陷入思考。
这未免被动得有点极致了！“还有，被动系统……”
但被动值和各大被动技，却将这些抽象的力量，具现了出来，辅佐自己一路成长至此。
他并不执着与此间病房的“名字”，注意到了自己手上还握着金色珠子，这东西伴随过来了。
他说着动身，缓步走到了茶台前落座，自顾自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这些都是自我臆测，有没有这回事，都是两说。
徐小受看回了手上金珠，脑海里，闪出了凉亭前空余恨的话：
“时空之源，只剩下将一切溯回本源的力量……”
位于时间长河上的这间病房里，今时仅剩三物可见，分别是时空之源、轮回之门、被动系统。
再要抽象的算一下，还有病房本身，以及自己。
“时空之源，都溯一下，答案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