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年，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光明神王背对着她，看不到表情，也听不出语气。
“嗯，我终于回来了。”灵凤说的波澜不惊。
两人沉默了好久，光明神王一袭金黄的衣服，他负着手，眼睛看着神殿外空旷的天。灵凤褪去血红的羽毛，身上披着一件白衣，袖口有金丝线，衣摆有金边，他的目光落在光明神王身上。两人均是一动不动。
“不去看看他吗？”
终于，光明神王开口了。
灵凤移开了目光，艰难的说到：“不了。”
“他要撑不下去了。”
灵凤沉默。耳边回荡起歇斯底里的声音。
他说：“你说过你是属于我的，可是又为什么要否认呢？”
他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想让你复活，就有多么的想彻底抹杀你！”
他一定伤透了他，所以当时他才一怒之下杀了他吧。
心中由来已久的怨懑竟变成了心疼。
光明神王似乎叹了一口气，“去看看他吧，他一定在等你。”
这次灵凤没有拒绝，她说：“好。”
起落间，她就到了此前暗夜神王所在的地方。
他真的快不行了吧？
紫色的衣服，记忆深处浮现出一段对话：
“灵，你觉得这个颜色适合我吗？”
“嗯，比那些黑色的好看多了。”
何苦呢？他满怀着对灵凰的记忆，却要让人毁了他曾经亲手搭建的，灵凰的复活之路。
灵凤在暗夜神王的身边蹲了下来，她握住了他的手。
那样冰冷。
“灵，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他的眼还闭着，却喃喃出声。
灵凤摇头，她没有办法承认，她本就没有骗他，她说的都是真的。她该庆幸，他看不到她摇头。
“你是不是忘了我？你还说，生生世世都会记得我。”
“你是我的灵啊……”
“你怎么能忘了我？怎么能忘了山之巅的誓言。”
灵凤将手握紧，她没有忘，都没有忘。
“夜……”
暗夜神王听到了灵在叫他，他微微睁开了眼。原来，暗夜神王的眼睛也会笑。
他的眼弯弯的，像月牙。
“灵，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对吗？”
“是我。”灵凤微微弯起嘴角。
暗夜神王眼里泛起了光，他以为自己恨不得让灵去死，永远消失，可是看到活生生的灵就在他的眼前，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舍不得。
“不要动，我为你疗伤。”灵凤的话清冷又不失温柔，那是暗夜最依赖的声音。
她的灵元之力庞大，迅速修复着暗夜神王的伤势。
“你恨我吗？”暗夜神王怔怔的看着灵凤的侧脸，低低的问着。
灵凤点头，又摇头。
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可是说恨，她又狠不下心。
至少，现在她愿意给他疗伤，应该是不恨了吧？
暗夜神王感到身体好了些，他坐起来，缓缓说到：“你走吧。”
他害怕，害怕灵再次说出那番话来，害怕自己依然控制不住自己。
“你这样，我不放心。”灵凤说的直白。一如往常灵的语气。
暗夜神王笑了笑，“那陪我走走。”
“好。”
熟悉的对白。